“110接警中心, 您好,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p
“我被绑架了, 请救救我。”中年男人蜷缩在一个小房间的角落里。他刚从昏『迷』中醒来, 忍住胃部的不适与疼痛, 『摸』了『摸』口袋,居然在衬衣内侧口袋里发现了自己藏起来的手机。/p
看来把他『迷』晕的人没检查衣服内侧,真是个粗心的孩子。他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发现窗外的大部分视线都被一幢大厦遮住,墙壁是红『色』的,层次分明。因为间距太短,目光所及只有这面墙, 还有墙上玻璃反『射』出来的外景。/p
“您知道自己所在的地址吗?”/p
“不知道, 但是……我在一个窗户旁, 窗外有一栋红『色』的现代建筑……”沉着冷静的声音。/p
红『色』的, 像鲜血一样红, 很少有建筑会采用这样大胆的颜『色』。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抬起头辨认着对面大厦玻璃反『射』出的景『色』,想知道自己究竟在一栋什么样的建筑里。/p
可惜他没看清轮廓,只隐约看到有个影子站在了自己身后。/p
一个人的影子。/p
猛地转过身, 他的话还未说完,手机就被身后的年轻人轻轻拿走。/p
“好险, 还好你被我发现了。”对方笑了笑,蹲下身按了关机键。把手机装进自己口袋里。/p
“刚刚我还在奇怪怎么没找到你的手机,原来藏起来了。”/p
嘴角的向上『露』出个戏谑的笑容:“没收了。”/p
年轻人摘下帽子, 『露』出额头上的刀疤。摇了摇手里锋利的匕首,刀尖在指尖转了一圈,然后刀柄稳稳落入手中。/p
“时间太短,警方来不及定位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对了,你刚刚说什么红『色』建筑……在哪啊?”/p
刀疤男人对窗外红『色』的墙壁视而不见,仿佛他看到的一切东西,一切颜『色』,全都是假的,错的,不存在的。/p
“你说的这红『色』大楼……够他们找个几年了吧,可惜啊可惜。”他『摸』了把自己额头的刀疤,遗憾不已:“几年后,你应该已经化成一堆白骨了。你想选择怎么去死?活活饿死?还是我一刀给你个痛快?”/p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中年男人绝望地困在这个小房间里,看着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那扇窗,血『液』心脏一点点冷下去,仿佛置身冰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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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回家?”顾云风握着电话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文昕刚好进他办公室送资料,看他失了魂的样子使劲敲了几下门。/p
“谁要回家啊?”她探着脑袋看向他,一脸期待。/p
“许乘月。”他闷闷地摆了摆手,让她把东西放好就先出去。前几天许乘月跑去跟踪邱『露』后就没了踪影,一直没有回来而是留给他一个消息,说实验室的项目出了问题,要在学校熬夜通宵几天。/p
结果就是好几天都没出现。/p
要不是刚刚打了电话过来,他都准备报警报失踪了。/p
文昕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又是一脸『迷』茫。她没太想明白,这个回家的家指的哪,顾队至于这么失魂落魄吗。/p
办公室里顾云风拼命压低声音,努力不表现得太过激动。他想回家就回家吧,一开始自己还巴不得许乘月回自己加呢,住这自己又要给他做饭又要替他『操』心各种事情也烦。/p
本来他们也是独立的个体关系又没特别亲密,各回各家各管各的也挺好。/p
可在许乘月说出要辞职离开支队的时候,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提高音量,毫不理会透过玻璃窗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p
“离开支队?许乘月你发什么疯?”不打招呼突然离家出走就已经很过分了,现在直接蹬鼻子上脸打算玩消失?/p
他才呆了几个月破了几个案子?太不负责任了吧?/p
顾云风想到他这一系列反应应该与体检结果带来有关,他甚至隐约猜到了许乘月面临的问题……可能在去年三月的那场坠楼中,为了让他苏醒过来,应邗进行外科手术的时候,在他颅脑内加入了一块芯片。/p
但辞职这种事也太突然了,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p
“谁说的?文件呢?通知呢?不可能一句话就让你离开的。”他焦虑地发问着,在正式的文件和通知下来之前,许乘月都是刑侦支队的在编警官。何况这才短短一天,根本来不及下达任何文件,就算有内部的商议,他也应该在许乘月前面知道,赵局通知他,再由他告知许乘月。/p
这才是正确流程。他许乘月的辞职申请只要一天没得到层层审批,就不能玩忽职守不来队里呆着!/p
顾云风接着电话在办公室里左右踱步,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杯凉水自我冷静,缓下来只听见电话那头沉默中微弱的呼吸声。他叹了口气,冷静下来耐心地问许乘月:“发生什么了?”/p
那短短的几秒时间仿佛被拉长到了几个小时。就在他屏住呼吸以为电话会挂断的时候,许乘月还是用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跟他讲话,情绪上毫无波折。/p
“王坤现在情况怎么样?”/p
“不配合治疗,而且改口称所有被害者都是他杀害的。”自从王坤被关进看守所以后,身体状况更差了,几乎不怎么进食,又不配合治疗,只能对他采取强制治疗的措施。/p
“你相信吗?”/p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