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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元、冯玉娥是这次婚礼的总指挥。初八一大早,两口子就穿戴齐整,一起来到了虾场。
钱暂时由谢凤英管。请的采买昨天就坐着郭有根的进县城买东西,猪肉、鸡蛋、鸡、鸭、鹅、虾都是齐的。进城主要买牛肉、羊肉、香肠,牛肚、羊杂,猪肝、猪耳朵,冷藏的猪蹄、大肠,新鲜蔬菜、油盐酱醋、各式调料,以及商场里卖的火腿肠、罐头、奶糖、炒货等。一张东风小货车几乎装满,直到下午才回来。
请的大厨是罗锅子父子,帮厨的不用找,村里哪个妇女都成。随便拉了七八个,就开始分派任务。有专管洗菜洗碗的,有专管切菜配菜的,有烧水填火的,有整治食材的。
又指了十来几小伙子,先用虾场的推车,各家各户的干柴推了十几车,院中又砌了三口大锅,借了七八个煤炉子,刚买的1000斤蜂窝煤就整齐地码在墙角。
外面的大棚里,同样忙成一团。最重要的一顿就是晚饭。三根长长的皮水管引到大棚远端,三个直径一米三的塑料脚盆里,全是泡好的腊货。六个妇女坐着小凳围着脚盆,用手里的猪鬃刷子飞快地把腊肉、腊鸡、腊肠上面的油灰刷净,再放到脚边的大锅里,每满一锅,就有一位壮小伙端走。
从外面采购的鲜羊肉、鲜牛肉,也要分别归置好。做锅子的羊肉炖成五成熟后切成薄片备用,牛肉是用来做卤牛肉的,在开水锅里紧几分钟水就得捞起,切成拳头大小,和其他要卤的食材同时下锅。
锅里早兑上了温水,这边端走,那边就直接上煤气灶,火开最大开始煮。十来个煤炉里蜂窝煤通红的,往上窜着火苗,上面全是水壶。40多个热水瓶,供应几百多人喝水,还真有点紧张。冬天做饭,用热水的地方太多,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饭后,这些煤炉就一直停不了。
另有两根水管,边上同样围着七八名妇女,杀鱼、杀鸡、杀鹅、杀黄鳝,一地腥血内脏。边上几个脚盆扔满后,妇女们就扯着脖子喊添水的过来倒开水。
四个小伙,一人手拎两个大水壶,小步跑过来,“哗啦啦”倒盆里一倒,居然根本不够。
“龟孙,叫你们烧水,莫非都去野去了?这点水洗逼都不够,再拎!”一个妇女怒了,张口就骂。
小伙也不含糊,边把水壶里最后一丝水线往盆里倒边还嘴:“日你娘,老子从早忙到现在,烟都没捞到一根,嘴都冒烟。统共才十几个炉子,那么多张嘴要喝,老子有什么办法?你个骚逼有多大啥,还不够你洗的?”说完拔腿就跑,那妇女气得朝他丢了把鸡毛,在其他人的哄笑中,骂了几句,心理平衡了,又开始干活。
大棚西头,靠近陆大富家的广场上,猴精子领着十几个村民搭起了一个戏台,虽然简陋,却胜在结实、够大。他们是应陆大富邀请来唱一天戏。其中自然包括猴精子最拿手的扮孙悟空和耍狮子。
北方耍狮子讲究的是逼真,技术含量高,而且动作花样百变。通常是两人耍一只狮子,全身蒙在绸、绒所制的狮皮里,翻花、顶球、走独木桥,甚至可以表演狮子打架。猴精子玩了20年,与他搭档的老伙伴配合极其默契,两人都是身材瘦削、动作敏捷。
戏台子搭好,一些演员和喜欢唱戏的村民就迫不及待地玩起了票,丝竹笑闹之声不断。
到了中午,腊货起锅,分别放在盆里等着稍冷一点就要切出拼盘,厨房里四个煤气灶,八个灶上上全架着卤锅,刚刚开了花,香气四溢,里面翻滚着猪肚、猪蹄、牛肉、牛舌头等;这些东西等熟了同样要切出拼盘,每桌四个拼盘,流水席下来,几百斤的肉食都要吃光。
外面的大灶也没闲着,蒸馒头、蒸包子、蒸丸子,都是最大的锅,最大的笆篱,一起锅至少有十斤,即使这样仍然忙不过来,锅洞里火光冲天,负责填火的村民熏得跟灶王爷似的,一边抹着泪,一边看着火头。
从村民家下的门板,稍微一洗,砌在外面的案架上就是案台,案台一字排开,足有十来米。罗锅子领衔,几个帮厨的妇女为着一顿饭,足足要切一天菜!近百个小面盆码得整整齐齐,分荤菜、素菜、配菜,各有阵地。
两口猪,被分成几大块,罗锅子叼着烟,袖着手指挥。这块切块、那块切丝,排骨要留下来,有红烧有清炖,肋条、五花肉,都要做成不同的菜。
帮厨的妇女们在他的指挥下,忙而不乱,案板上叮叮当当,悦耳动听、整齐的切菜声响起。没一会儿,一盆盆堆尖的肉块、肉丝、肉片分别切出,排骨也改刀成小块。巴掌大的五花肉用来做扣肉最好不过。
素菜和配菜也早早切好,案台一溜放着几十只小搪瓷盆,红椒、青椒、胡萝卜、香菜、芹菜、油菜、西红柿、土豆、黄豆、莴苣、蒜苔、豆角堆成了尖。
厨房这摊子冯玉娥在管着,里面待客的吃食则要谢凤英负责了。四五样瓜子、十几种奶糖,加上炒栗子、炒松子,干核桃、桃片、梅干、姜糖、方片糕、酥糖,摆出几十个果盘,再配上金桔、苹果、香蕉这些水果,绝对不是一件轻松活。
陆南帮着谢凤英,两人忙了几个小时才一一码齐,然后又叫来几个小伙子帮忙端出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母子两相对苦笑。
结婚,真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