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砂,阿砂,我好想你,好想你!”
都快想疯了。
每晚做梦都总能梦见你,可是,我却怎么也摸不着你。
“阿砂……”诀尘将头低得更加下去,对着朱砂耳鬓厮磨着,湿热的呼吸直接打在了朱砂的耳旁,挠得人心痒,“阿砂,这次你不要再走了,好么?”
这话大有种恳求的味道在里头,朱砂伸手扶着他的脑袋,“不走了,不走了。这次怎么说也不走了。”
诀尘忽得将头抬起,面上还带着温情,眼眸中也是笑意,但不知为何,朱砂总觉着他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大对劲。
“阿砂,是夜了。”诀尘轻声道。
朱砂摸不着头脑,她是知晓的,如今已天暗,所以怎么了,“昂。”
诀尘再不说些什么,直接爬上软榻,掀起被子,钻进了被窝,和衣拥着朱砂道:“那就早些休息罢!”
朱砂呆愣住了。
头一次,自己的身旁躺了个大活人,还是个异性……
朱砂正欲要问问他,这是怎么了。
由着诀尘以前的性子,这样鲁莽又失风度的事儿,他可是做不出来的。
“睡罢!”
诀尘的手挽住朱砂的腰,将人拥得紧。像是怕人忽然消失了那般……
“但我睡不着……诀尘,我们聊会儿?”
“好。”
“算了,还是睡觉罢。”
“………………”
朱砂也不知怎么开口,难道说,“你怎么变了?”
这样的语气,朱砂说不出口,还尤其是对着的人是诀尘。
会不会是因为在她消失的这段日子里,诀尘他遇见了些什么事儿?
黑夜里,朱砂无比精神地睁着眼睛,盯着那头顶的床帘子,没有半点的睡意。
腰间又被人束缚着,连着手也一块被人握着,简直是可称为动弹不得。
朱砂听着那身边平稳的呼吸声,感觉诀尘是睡着的了,就准备从他的禁锢之下挪开。
想着,若是琬娴她们回了君遇楼后,却发现自己不在,又该如何解释。
“别动了阿砂,”诀尘忽然开口,嘶哑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无比的清晰,“我怕守不住……”
“可是,阿尘呐,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朱砂缓缓地偏了下身子,好跟他说话。
却不偏不倚地,她的唇角刚好拂过了诀尘的脸颊。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朱砂总觉着这段的时间过得极为的漫长,太过难熬。
诀尘忽然下了榻,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水,几杯下肚后,才缓缓道:“我也许是变了的,但是啊,阿砂……在你这儿,我从未变过。”
朱砂顿感,这样的话题似乎太过伤感了,她坐起了身,倚靠着床柱,“那你,有想过接下来想去哪儿么?”
是的,她在转移话题。
“如今的王上从西边关卡回来了。”
潜台词就是,哪儿已经没人守着,所以,他想去那里。
“不过,现在嘛,我改变主意了。”
朱砂回来了,他还去那儿做甚?
诀尘缓步走到榻边,点亮了一盏灯火,将其举着,昏黄的灯光照在了朱砂面前,柔和得岁月静好。
他吞咽了下,看着朱砂,将手抚上她的脸颊,轻笑着,“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得那样枯燥乏味地过了。”
朱砂好奇与诀尘那忽上忽下的喉结,歪着脑袋,将手伸了上去,喟叹了声,“原来是这样的。”
早在好久之前,她就想这么做了。
诀尘将另一手伸过,盖住了那只作乱的小手,拿下将其放到了自己唇边,轻触既离。
痒痒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坎上轻轻拂过了一下又一下。
她活了上百年了,这样的新奇事儿还是头一遭。
朱砂也将诀尘的手握住,在男人讶异就惊喜的注视下,效仿着他方才的动作,“如何如何?”
她其实是很想问问诀尘的感受,是不是也如她方才那般。
“不如何,”诀尘淡淡地答道,心想着要捉弄她一番,可看着朱砂暗下的眸子后,他又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要不你试试这儿?”
他像是哄骗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那样,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