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小姐真会开玩笑……”司徒易峥薄薄的唇角勾着高深莫测的笑,又带着一丝莫名的魅惑,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又或者,并不需要去学,因为在她面前,他便会不遗余力地绽放自己的魅力。
“我易王府的护卫何其之多,不必从殷大小姐身边调度。只是这个血刃来历不明,面上还刺着金字……”司徒易峥将话说了一半。而另一半究竟为何,两人自然心知肚明。
殷如歌便知道,司徒易峥怕是真的查到了些东西。
可殷如歌被抓住了把柄,面上却依旧淡然:“王爷不会直接将民女送官吧?”甚至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样的笑意,当日在街上决定杀死喜塔腊的马的时候也出现过。隔着面纱,司徒易峥也能感受到那笑的危险气息。
司徒易峥薄薄的嘴角勾起一丝愈发轻润的笑意:“殷小姐是聪明人。想要保守秘密,想要保护身边的人,总要付出些代价不是?若是本王不乐意,莫说是见官,本王自己便是官,有些生杀大权,本王还是做得主的……”
“王爷想让民女做什么?”殷如歌也不磨叽,立刻顺势而问。
倒是反应很快嘛。虽然殷如歌正一步步照着他的计划在走,但司徒易峥剑眉却皱得更深了。因为殷如歌越是配合,就越是证明他的猜测没错——殷如歌对血刃,就是与对别的男人不同!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近来本王在调查新科状元阮一贤,”司徒易峥顿了顿,稳住心神道,“很巧的是,本王发现殷大小姐也在调查此人。就是不知,殷大小姐调查到什么?”
“阮一贤,新科状元,孤儿,其原乡乃是允州葫芦县,自幼父母双亡,被葫芦县的县丞收留;高中状元后被户部尚书高执收做义子,”殷如歌不紧不慢地道,“他虽被尚了驸马,却早已有了妻儿。若是王爷能替民女保守住血刃的秘密,那么民女自有办法让阮状元现形,免公主受祸害。”
“哦?”司徒易峥看着殷如歌笃定的神情,“不知殷大小姐手中掌握了什么样的铁证,又需要本王如何配合?”她既能对阮一贤的情况了如指掌,只怕聪明得早清楚了他的目的。
商界的殷老板,依旧把兵法的知己知彼运用自如。她也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却原来,她的底牌在这里。
“太后寿宴在即,到时候会是一个好时机。”殷如歌简单地道。
“空口无证。这可不是件小事……”司徒易峥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上等梨花木桌案,看着殷如歌的眼中透出一丝丝别样的探究。她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说,民女找到了阮一贤的妻儿,王爷是不是就放心许多?”殷如歌晓得名满江湖的雪庐公子绝不是等闲之辈,若是不将事情挑开,只怕对方无法完全信任自己。
“哦?”司徒易峥倒是有些意外。他的手下都没能找到的人,想不到竟然在她的手里?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也早就在关注这件事?
司徒易峥那般不加掩饰的炙热的目光打在殷如歌的脸上,显然她的提议让他很是满意。殷如歌轻轻地皱了皱冷眉,随即抱拳:“若王爷无其他事,夜深雪重,如歌这便告辞。”
既然谈妥了条件,殷如歌自然不愿多做停留。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司徒易峥看她的眼神不那么一般。就像……
就像盯着一只兴味许久的猎物一般。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司徒易峥亦没有多做挽留,只静静地看着殷如歌转身决然离开。目光里毫不掩饰的炙热渐渐散成不尽的无奈。
她竟半点留恋也无啊……
等殷如歌的身影消失,绥峰忍不住出声道:“主子,其实您不用血刃威胁殷大小姐,殷大小姐也会帮您的吧?您何必多此一举呢?”
“是吗?你就这么肯定?”司徒易峥轻笑道,“连我都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你觉得她还是当初的她吗?”
“……”绥峰一噎。什么你你我我的,主子又开始说些听不懂的话了。
但他懂得,殷老板在商界那可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出名的,主子这般用血刃威胁她,真的没事吗?
看着自家主子少有的笑颜,绥峰摇了摇头。算了,主子愿意作,就让他作好了,只愿到时候殷大小姐手下留情些……
果然不出两日,司徒易峥果然因此得到了“回报”。此是后话。
殷如歌从易王府回了将军府,刚进屋,青蕊便迎面而来:“小姐,如何?”
“易王果然在调查血刃,”殷如歌道,“只是不知他到底掌握了多少。”
“那怎么办?”青蕊有些担心。而她没说出口的话是,以她对司徒易峥的了解,以他的手段,他想要调查的事情,怕是没有调查不到的。毕竟小姐是忘了小时候的事,但她却是记得,记得当年的九皇子是有多么出类拔萃。
“此人的确深不可测,”殷如歌道,“关于易王的信息如今一星堂搜罗得不多,但光从雪庐公子这份便可看出此人城府颇深。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寡言少语,其实那双眼睛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他身边的绥峰,原是历代保护贤妃一家的勇士,这条线,亦不能小觑。”
青蕊点点头,心想,其实小姐您防着谁也不该防着易王殿下的。那可是小时候有过过命交情之人呐。何况当年边城突发疫情,若没有易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