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良,你可知这女子身犯何罪?”蒋政声音沉了下来。曹良道:“纱儿与方老伯在凤茗楼说书已有四五年之久,这‘珠水口海战’更是百年前便流传下来的故事,传了百年,讲了百年,怎地到了方老伯这里便是妖言惑众!”
蒋政喝道:“大胆曹良!本官念你算得上是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才对你客客气气,而今你竟敢质疑官府决定,你可知这是藐视公堂之罪吗?”
“草民乃是据事实回话,怎敢藐视公堂,大人明鉴!”说着,曹良拿出一张状纸,由一旁的师爷递了上去。那蒋政一看状纸,眼睛便是一亮,没错,就像看到了几百两银子一样,眼神贪婪。
曹良见蒋政那副样子,知道有门,正打算再说两句,只见一男子凑到蒋政旁边,看衣着,竟是个东夷人,只见此人耳语了几句,蒋政登时脸色一变,将那状纸掷在地上,道:“大胆曹良,你竟敢巧言令色,欺瞒本官。来人啊,将这曹良重打二十大板,赶出门去!”
不待曹良声辩,衙役们早已一拥而上,按住他便要行刑,方纱儿和方老伯也不审了,直接便被带了下去。
当曹良被扔出府衙大门时,已经是战斗站不起来了,围观的人有几个把他扶了起来,带到旁边的茶棚,借了条长凳让他趴着,早有些识得他的人奔向曹良家中叫人,让曹家派几个仆役接曹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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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天翔道:“那状纸里夹着的必是银票,可这狗官只听了那东夷人一席话语便能压制住那财迷yù_wàng,要么是受了威胁,要么就是东夷人许了他更大的利益。”云灵雨道:“那阿翔认为该怎么办?”
“怎么办?”赫连天翔喃喃道,他心里清楚,若是以闲人身份,这种事是轮不到他们管的,可太子身份乃是绝密,不能透露,海国搜刮秀女,只为向东夷进贡,这事说出去不仅天华朝廷会感到不悦,海国人也必生不满,云湮家掌管海国二百余年,难道竟是连这点考量都没有吗?
思及至此,赫连天翔道:“还能怎么办,过几日天华钦差到达,只要让他知道此事就可以了。”云灵雨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那便得早点去海龙城了,只是……”
赫连天翔见她有些吞吞吐吐,奇道:“只是什么”
云灵雨看了看他,心中一阵纠结,在赫连天翔眼神注视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只是到了海龙城,我们说不定便难以相见了……”
“这可真是奇了……”赫连天翔愣了愣,忽然笑出声来,“灵雨你是怕那万俟明诚再来找你麻烦是么?莫要担心,别说他中庸万俟家,就算是中都姓孔的来了,我也不怕。”
云灵雨看着他那爽朗的笑容,摇了摇头道:“唉,有时候啊,我真的是怀疑,你们在天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仅个个武功高强,行事也是这般不拘一格,天不怕地不怕的。”
赫连天翔道:“我等在天华,向来如此行事,灵雨你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遇到何事,我等都有办法。”看他这般说,倒是信心满满,云灵雨抿着嘴唇笑道:“若真如你所言,在颐池也不会被人用毒针阴了。”
“这,这不是完美解决了吗?”
“是,是,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去吧,明天便前往海龙城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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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良趴在长凳上,却不呻吟,咬着牙关倒是颇为硬气,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府衙门口的人渐渐散去,曹家的仆役却还未到。
冷不丁,一个声音响起道:“兄台刚刚在凤茗楼刚挨了顿揍,怎地到了这府衙又挨了一顿?”
曹良抬眼看去,却是凤茗楼帮他治疗手臂脱臼之人,看样子并无恶意,苦笑道:“兄台见笑了,曹某未婚妻被那狗官下狱,不日变会被充入秀女,曹某实在是不能眼睁睁……”
“曹兄莫要着急,”龙渊雪彻在一旁坐下,店家随即端来三碗大碗茶来,龙渊雪彻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等在凤茗楼听了一半,却被那群官府衙役打断,故此来看看情况。不知兄台看到没有,那老人和姑娘究竟所犯何罪?”
“何罪?”曹良哼了一声,“若要我说,都是那些狗官的罪,他们不敢得罪东夷人,说书人说了东夷败绩便要责罪。天华虽是上邦,可大贡之前临时追增五十名秀女,名不正言不顺,狗官们只知迎合,却连理论都不敢!”
“天华追索了五十名秀女?”龙渊雪彻眉头一挑,似是不信,以眼神示意旁边的洛南笙和谭晴安,二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曹良趴在椅子上,并没有看到龙渊雪彻的眼神,道:“是啊,听兄台口音,大概也是天华人吧。也不怕你见怪,你说我海国方圆不过数百里,人口不过数十万,哪有那许多未婚秀女啊。官府便狐假虎威,罗织罪名,光今日乐阳城便有四名女子被……唉……”
龙渊雪彻道:“兄台说的极是,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天华朝廷要求追增的秀女,而不是东夷人?东夷人在海国横行无忌,说不定是他们要的。”
曹良听了这话,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道:“料也不会,我海国虽是下邦,却也知道‘国小而不处卑,可亡也’的道理。海国既然以天华为宗主,又怎可向东夷进贡?”
“这话倒是有理,”龙渊雪彻道,“那兄台日后有何打算?”
曹良恨恨道:“当然是继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