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祝兄台好运了。”龙渊雪彻道,差不多就在此时,几个仆役赶着辆马车朝这边赶来,还有人喊着:“少爷!少爷!您还好吧?”
“兄台的家人来了,在下便先走一步,日后有缘再见。”说罢,龙渊雪彻丢下一小块碎银离开,按天华刑法,私携一枚铜币入他国之境便是大罪,所以他并没有铜板。
“在下曹良,不知兄台……”
“好说,在下张雪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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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谭晴安惴惴问道:“二少爷,天华追索五十名秀女这事……”
“你觉得可能吗?”龙渊雪彻不待她问完,反问道。谭晴安愣了愣,思索道:“想来不会,天华朝廷又非贪得无厌,也知道海国并非大国,进贡之事原本就要表示臣服之举,量力而行即可,天华虽然要求海国进贡秀女,却也不会追索。”
“不错,那说书老者和拉弦女为何被抓?”龙渊雪彻摇着折扇,接着问。
这一次谭晴安倒是没有犹豫,直接道:“讲‘珠水口海战’,犯了东夷人忌讳。”
“由此可见,东夷人在海国的横行无忌,已到了可以影响官府的程度,”龙渊雪彻道,“多出来的五十名秀女,不是我天华要的。海国国君向来本分,不是沉湎酒色之徒,料也不会是他要的,那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那乐阳府尹自己做的?”
龙渊雪彻道:“乐阳府尹虽是地方大员,然此处与海龙城距离不远,耳目众多,若无上峰允许,料他也没这胆子,否则无异于找死。可他的上峰除了监察使就是海国国君,他贿赂得了监察使,还能贿赂得了国君吗?因此……除了东夷人,谁还有这本事呢?”
“看来二少爷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洛南笙跟在龙渊雪彻身后,冷不丁道。龙渊雪彻手指轻轻抚过嘴唇,轻笑道:“你倒是懂。”
谭晴安问道:“不知二少爷作何打算?”
“作何打算……”龙渊雪彻喃喃道,“这件事全要看那海国国君了。”
洛南笙和谭晴安对视一眼,一齐道:“还请二少爷示下。”
“三方势力,却不算交错复杂,无非两种发展,海国向东夷进贡,天华以不尊宗主为由灭之。海国不向东夷进贡,东夷出兵灭之,但我天华必不会让其得逞,到时候也不过是一番口水罢了。只是……”龙渊雪彻顿了顿道,“海国如今的打算是瞒着天华,偷偷向东夷上贡,双方都不得罪……”
洛南笙拍了拍手道:“那样不是甚好嘛,双方都不得罪,天华的面子不也保住……”
“那样天华朝廷就像被蒙在鼓里,颜面尽失!”龙渊雪彻斜眼看了看她,道,“暗流涌动而不知动向,敌有预谋而不能查察,若有一天海国与东夷同谋,共图我天华时,又为之奈何?而今便要打断他这等念头,给云湮家敲个警钟。”
“二少爷说的是,只不过这要如何行动?”
“回去后和大哥说说,明日便前往海龙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