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琰忽然作出不安的神情来,“皇兄......”他拉了拉秦羽涅的衣袖,不知所措。
“父皇,此事永琰他告诉儿臣了。”秦羽涅顿了顿,“他其实并未告知父皇实情,还是由儿臣来说吧。”
皇帝听后不禁双眉一蹙,有些不解。
“父皇,永琰他怕招致麻烦,所以隐瞒了真相,他实则一直生活在绮兰,从有记忆开始便一直都侍奉在乌落珠身边。”秦羽涅将安永琰编造的来历按原意传达给了皇帝。
“什么!”皇帝听后果然难以置信,“这么说,当年旻儿是被绮兰所掳?”
“永琰他自是不会记得当年的事情,他那时太小,想是后来乌落珠也并未向他提及过。”秦羽涅眸光流动,“或是,他们本就意在利用永琰的身份,将他培养在身边,日后更便于她们的谋划得已成功。”
秦羽涅知道安永琰的身份,也知他居心叵测,意图不轨,但却因手中没有有力的证据证实,所以只能暂且装作不知,与安永琰周旋。
但皇帝并不知情,所以他需得在言语中暗示皇帝,让他对安永琰所有提防之心。
果然,皇帝听闻后陷入深思,他心想昀儿说的对,若是旻儿早已为绮兰所用,即便他是真的旻儿,也会对整个苍玄不利。
“那么他在万欲司中的身份一事又怎么解释?朕派人去查过了,万欲司中的确没有他的名字。”
“父皇,我在万欲司中的名册上确实没有名字,那是因为万欲司的张掌事收了那位朝廷大臣的钱,为了不然他的儿子进宫为奴,虽将他儿子的名字登记在了万欲司的名册中,但实则他的儿子并未被抓进万欲司,而是用我作为顶替。”安永琰急忙解释,“这一点,我没有骗父皇。”
“哦?”皇帝不愿轻易相信这番说辞,“来人,让红安去万欲司把张年寿给朕叫过来!”
“是。”婢子匆匆离开大殿,向红公公传达皇帝的旨意,红公公领旨去后,不出多时,便将万欲司张掌事张年寿给带至御书房。
“参见皇上,参见慎王殿下。”张年寿跪在地上行礼,得了圣令起身后,忽然发现那日在万欲司中装神弄鬼的安永琰也在此处,但却早已不是当日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只见他穿着华丽,与秦羽涅一般无二。
张年寿不禁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莫不是他便是那日云苍阑所嘱咐的......
“张年寿,朕问你,前几个月送入万欲司中为奴的洛阙家,可是有一人名唤洛源?”皇帝并未正眼瞧张年寿,只负手背对着他问到。
“回皇上,是有一人名唤洛源。”张年寿只得硬着头皮说出实情,向来此事是瞒不住了。
“那么此人现在身在何处?”皇帝继续问到。
“他......”还不待张年寿说完,安永琰便已截过他的话头。
“他根本就没有进万欲司,是你当初收了他父亲的钱财,便让我顶替他的名字以此来让他逃脱。”安永琰必须要夺回控制权,不能让此人牵着鼻子走,届时就不好收场了。
“不!不是的皇上......”张年寿显然没有想到安永琰会如此说,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该作何解释,“皇上,小的有一日发现洛源惨死万欲司中,不知何人所为,因不想将事情闹大,这才没有向上禀报......”说至最后,张年寿已有些发颤。
“不是的!不是的父皇!他在说谎,他是想逃脱惩罚,才编造如此谎言的!”安永琰用手直指张年寿,步步紧逼。
“张年寿,七皇子说的可是事实?”
“七皇子......这......”张年寿大惊失色,三魂七魄早已被吓得四处飞散,“皇上......”他本还想继续辩驳,但他突然看见安永琰就那样看着他,眼神之间全是狠戾,他不禁想起此前云苍阑对他说过若是不遵照他的旨意行事,胡乱说话,那么将死无葬身之地......
“张年寿,朕问你话!”皇帝被他激怒,高声一喝。
“皇上......皇上......殿下他所言属实......所言属实......”张年寿万念俱灰,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他若是不依照安永琰的话说下去,不仅仅是他自己,连他的家人也会受到拖累。
“哼!”皇帝大手一挥,“给朕拖出去,杖责一百,革除万欲司掌事一职,贬庶民,赶出宫去!”
“皇上......皇上......”
秦羽涅立在一旁,将张掌事的神色变化皆看在眼中,方才他本欲辩解,但在看向安永琰时却忽然变得十分畏惧,脸色大变,瞳孔皱缩,想是安永琰早已暗中威胁他。
那么,万欲司中的那个洛源想来也是被安永琰所杀。
秦羽涅眸色愈发冷寒下来,他一定要尽快揭穿安永琰的真实面目,不能再让他伤害更多无辜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