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云苍阑目的达到,自然而然地退回原位。
秦羽涅在一旁静观,看来云苍阑对安永琰倒是颇为忠心,他不禁冷哼。
皇帝有七个儿子,但至今未立太子,秦羽涅前面五个皇兄不是胸无大志成天只想着奢靡度日,便是心怀鬼胎却百无一用。
而秦羽涅在他人眼中看来又不受皇帝重视,久而久之便有谣传流出说皇帝是为等寻到了失踪多年的七皇子,将太子之位予他,将来继承大统。
如今这七皇子竟然给找着了,难免不引起朝中猜想,众说纷纭。
“好了,退朝吧。”皇帝广袖一挥,敛衣起身。
“退朝!”红公公复述一遍,跟在皇帝身后侍奉着离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高声齐齐道,恭送皇帝。
“羽涅,你今日这个提议真是很好,有你这样优秀的孩子,老夫很高兴。”靳劼来到秦羽涅身边,不住地夸赞他,神色间甚是骄傲。
“父亲。”秦羽涅向他行礼,“父亲谬赞了,这都是羽涅作为臣子的本分。”
“哈哈哈哈哈......走,跟老夫去府上小酌一杯。”靳劼非常欣赏秦羽涅,虽然他与靳含忧的夫妻关系并不如意,但靳劼为人向来通情达理,明辨是非,一桩归一桩,对他很是理解宽容。
“不了父亲,今日父皇还有事与羽涅相商,过几日我定与含忧一道回府探望您和母亲。”秦羽涅浅浅一笑,“还望父亲包含。”
“好,你可答应了老夫,不可说话不作数啊!”
“是,羽涅定当遵守承诺。”
“那好,老夫便先走了。”
“父亲慢走。”
秦羽涅送走了靳劼,心想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此时安永琰应在前来皇宫的路上。
他走至宫门前时,恰好见府上的马车被守门的侍卫拦下,驾马的车夫说马车里做的是七皇子殿下,那两个侍卫并不买账,说从未见过七皇子,不敢随意放行。
秦羽涅快步走上前去,“慎王殿下。”那两名侍卫见了他向他行礼。
“免礼。”秦羽涅轻轻抬手,“这马车是本王府上的,里面坐的确实是七皇子,奉皇上之命进宫。”
安永琰在马车中听见了秦羽涅的声音,便掀开帘子探出身子来,见果真是秦羽涅,便直接跳下马车,跑至他的身边,“皇兄。”
“这......”那两名侍卫起初略有迟疑,但转念一想秦羽涅已被封为亲王,若是惹恼了他,可吃罪不起,“慎王殿下请。”
秦羽涅点点头,向车夫说明让他在宫门外等候,便领着安永琰一同向宫中走去。
“皇兄,我们此刻去哪?”安永琰紧随他身边,寸步不离。
“去见父皇,向他说明你的来历一事。”秦羽涅淡淡道。
安永琰点头,不再做声,只跟着秦羽涅一道朝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馐保红公公恰好从殿中出来,见了他二人,恭敬地行礼,“慎王殿下,七皇子殿下。”
“红公公,父皇可是在里面?”秦羽涅开口询问。
“没错,陛下他此时在作画,两位殿下请。”红公公侧开身子,退至一旁,将他们二人迎进去。
秦羽涅与安永琰踏进殿中,只见皇帝正在桌前挥舞狼毫,却不知在作何书画。
“参见父皇。”见秦羽涅行礼拜见,安永琰也学着他的一举一动,丝毫不落。
“是你们啊。”皇帝展颜,却并未抬头,“来,过来看看朕的画。”
秦羽涅照意绕到桌前,两方和田白玉镇纸将宣纸平展开来,画中是一身着宫裙的少女,只见她从窗棂中探出头来,凭栏而立,碧绿枝头桃花盛放,却不及她半分颜色。
细看那女子,冰肌赛雪,杏眸琼鼻,唇若点樱,姿如扶风弱柳,艳胜桃李,可谓是倾国佳人,世间不可多得。
只是秦羽涅却隐约觉着她的容貌十分熟悉,有似曾相识之感。
“昀儿,你可知此人是谁?”皇帝突然问他,却又满面笑意,好似笃定他猜不出一般。
秦羽涅细细看那画像,却终是识不得,便只能摇摇头,安永琰立在一旁,更是不知。
“这是你们的母妃年轻时的模样。”皇帝搁下手中的笔,长叹一声,“不过朕也难为你们了,多年之前你们尚且年幼,更不会知道你们母妃年轻时相貌。”
秦羽涅闻言,将目光投注在那幅画上,原来母妃年轻时,竟是这般绝色,难怪他总觉得画中之人似曾相识,除了年幼时对母妃仅有的记忆外,他发现袖萝竟是与母妃这般想象。
“娘亲......母妃竟然这般好看。”安永琰不禁赞叹出声,此言并不是他刻意编造来哄骗皇帝的,而是出自肺腑,画中女子国色天香,没有想到竟是他的娘亲。
“你们母妃虽最是疼爱你们二人与袖萝,但对其他皇子公主也照拂有加,与宫中妃子相处和睦,为人宽厚,性情温柔。”皇帝陷入了对贤妃的思念之中,“只可惜......”
“父皇,儿臣相信,终有一日能够找到母妃的。”秦羽涅自始至终都未放弃寻觅他的母妃,他总是相信他的母妃一定还在这世上的某处安然度日,并未离开。
皇帝点点头,眼中竟有泪光闪烁,“朕也相信,既然能够找到旻儿,也一定能够找到你们的母妃。”
皇帝轻轻擦拭掉泪水,正色道:“旻儿,昨日让你请进宫来的那位叔父,现在人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