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衙门,霍连诀就下了批捕文书,于是整个衙门的捕快都在城里城外四处搜捕雁荡的踪影。> 这间牢舍是监牢里最大的一间,里面关了十多号犯人,几乎人满为患。这些人大多是些喜欢耍狠斗勇,欺负良善的泼皮无赖。因犯了各种事被关进来,多则二三月,少则十来天就会被放出去。因为频繁的进进出出,这些人彼此间都十分熟悉。
县衙的监牢十分简陋,石头垒砌的屋子,手臂粗的木栏杆。抹了糯米汁拌黄泥的墙壁上黏糊糊的,满是黄褐色的污渍。一块长木板加上一堆干稻草就是犯人们的休息之地。
别的天气还好打发,偏偏这几天下了雪,天寒地冻的真让人受不了。监牢里其他犯人都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靠着互相汲取对方身上的热气取暖。
只有这雁荡,他独自蹲在牢舍一个角落里。宁愿冻的浑身打颤,也不肯靠近其他人。
闲极无聊,人堆里的狗癞子用浑浊的眼睛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比起其他那些邋遢的糙爷们,面目清秀的雁荡实在是如少女般可爱,难怪会被那有钱的王家少爷看上。
当日他们因为调戏了芸姐儿被马才良的人给抓住,原本还胆战心惊的以为会有一场教训。谁知那位王少爷来了以后只带走了雁荡,根本就不理会他们。
当时他们谁都不知道雁荡被王少爷带去了哪里,不过七天后雁荡又莫名其妙的被人丢在街面上。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是个男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狗癞子想到这里暗暗伸出肥厚的舌头贪婪的舔了舔嘴唇,他从人堆里挤出来,来到雁荡身边,假意抱怨道:“这鬼天气真是冷死了人了,咱们挤挤,挨在一起暖和。> 狗癞子被踹了个狗吃屎,胡乱用树枝绑着并不太灵便的手臂杵到地上,他抱着手臂疼的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有与狗癞子关系好的见状,打抱不平道:“臭小子,这么凶做什么,狗癞子也是一片好意!”
雁荡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厌恶的道:“小爷不需要!”
“小子,不识好歹是吧!”原本还挤在一起做死狗状的众人,此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撸着袖子纷纷站了起来。这群人被关的久了一身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此刻急需一个宣泄的途径,雁荡此举正好给了他们借题发挥的由头。
“不识好歹又怎么样?你们一个个的废物,能把小爷怎么着。”雁荡毫不忌讳的讥讽着。与这些人混的时间长了,就知道这些都是拳头比脑子要快的人。
常常一言不合就撸袖子打架,不但和别人打,自己人也经常打。将人脑打成了狗脑后,又鼻青脸肿,勾肩搭背的一起去喝酒。纯粹是精力过剩,无处发泄闲的。
雁荡其实看不起这些人,他是个贼,是走南闯北靠手艺吃饭的。他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在官府的人盯上之前会换个地方继续发财。
那次被王升容逮住后受到的欺辱,实在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他想要复仇,无奈势单力薄,而狗癞子这群人在他眼里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除了窝里横,欺负欺负几个女人,吓唬吓唬老实村民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从心底就藐视他们,话语间自然不会客气。狗癞子缓过劲来,他爬起来恼羞成怒的骂道:“我们是废物,也比你这个烂屁股的兔爷强。奶奶的,都被有钱人给玩残了,在大爷面前还装什么清高。”
人群中有几个与狗癞子一起厮混的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雁荡看不起他们,他们也同样看不起雁荡。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还总是自命清高,说话都是语带讥讽。要不是看他偷钱的本事不错,他们早就想要下手教训他一顿了。
众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雁荡,一双双充血的眼睛里浮现出鄙夷,*,嘲弄,讥讽.......
“啧啧,一个烂屁股还自称小爷,我呸!”
“喂,臭小子,你既然能陪有钱人玩,要不也伺候伺候哥几个......”
“不错,不错,这细皮嫩肉跟个泥鳅似的,是不比那些小妞差。”
他们纷纷朝雁荡围了过来,有人还不坏好意的在雁荡脸颊上摸了一把。狗癞子更是趁乱抱住了雁荡比女人还要纤细的腰肢。他**笑着舔舔嘴唇,喘着粗气呢喃道:“好兄弟,左右无事,不如陪哥们几个耍耍。”
其他牢舍里的犯人,瞧见这一幕,纷纷翘首以望。叫好声,口哨声,各种刺耳的调笑声不绝于耳。
此刻,狗癞子满嘴的臭气熏得雁荡恶心欲呕,他肮脏的心思让雁荡气得浑身发抖。当雁荡被这群不怀好意之人团团围住时,他已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流进了四肢,唯独脑袋里一片空白。
“啊......”
雁荡发出如受伤野兽般凄厉的嚎叫后,很快被人群给淹没......
两个狱卒酒足饭饱,扶着腰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见牢舍里乱做一团,几乎所有人都如叠罗汉般挤在一起。一堆白花花的屁股刺人眼球,还不时爆出杂乱的**笑。
在监牢里以强欺弱的事太多了,狱卒们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其中一个狱卒不耐烦的抱怨道:“一群狗东西又闹事!”他拿刀鞘用力的敲着墙壁,呵斥道:“都放老实点,再闹事,你们就别想吃饭。”
另一个狱卒忽然拉了他一把,指着那群人的脚底下,惊惧的道:“快看,那里有血......”
果然,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