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一通闲篇,话题聊开了,也就不局限在异兽和异植身上,推而广之就有了一些对于事情的看法上,交谈的过程就是在交流思想,苏以安没有故意做出蠢笨样子来,或者干脆当个笨美人,应声虫,她也会表达一些听起来聪慧的看法,却又把这聪慧卡了一个度,不至于越俎代庖,在别人都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法的时候,提出什么完美方法来。

那样可能会获得一时的好感,却总会让这种好感在之后变成恶感,没有人喜欢永远当丑小鸭,成为白天鹅的陪衬。

苏以安必须要捏好那个度,一方面不显得自己聪慧过太子,一方面又要显出足够与太子相配的聪慧来,让两人的思想有更多的交流。

唯有志同道合的同道者,才能“爱”得更加长久。

凡是伟大的爱,必要有比“欲”之外更长远的相处方式,甚至是营造一个共同的目标,两人一同努力。

色相不能长久,且容易厌倦,即便是绝世美人,也不是人人都爱的。

苏以安很明白这一点,在领先的这两三个月里,就抓紧一切时间,想办法跟太子制造很多共同回忆,占据他更多的“第一次”,第一次一起骑马,第一次一起打猎,第一次共浴,第一次共同书写文字,第一次……

为什么世人总说初恋难忘,有的时候不是因为初恋这个人本身,而是初恋本身代表的就是自己的“第一次”。

也许笨拙,也许迟钝,也许不那么完美,但这样的“第一次”,有谁能够拒绝在回忆里为它留下最重要的一笔呢?

出于这样的目的,苏以安基本上没有一日清闲,直到三个月后,潘侧妃要进府了。

前一日,苏以安就有些忧伤地靠在太子身上问:“明天之后,殿下不会忘了我吧?”

“不会。”

太子回答得很肯定,还伴着一声轻笑,他如今与苏以安相处越来越“大方”了,男女之间,熟到一定程度,小动作也多了起来,他搂着苏以安,把玩着她的发梢,那一段总是被绕在手指上的黑发似已习惯了卷曲,柔顺自然地从指缝间滑过,松开手,就会看到那好似自然的微曲,有些俏皮。

“殿下笑什么?”苏以安不满,回过头来,嗔了一眼太子。

“笑你多心。”

太子直言不讳,他的女人,他如何能够忘呢?第一个,本来就特殊,还是自己选的,如今更觉合意。

苏以安知道太子规矩重,并没有故意闹什么恃宠而骄的戏码,可在夜里,还是含着泪在他的锁骨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吻痕。

被吮吸得都有几分热辣的皮肉上,很快又被微凉的泪水击打了一下,那种感觉让太子一声长叹,伸开手臂,把苏以安搂在怀中,“孤不会忘了你,每三五日,必来陪你,可好?”

这承诺实在太温情,尤其在那一众妃子都没入府的时候,就许下这样的诺言,多少有些欠考虑,人多了,哪里还能记得一个“三五日”呢?

可比起“每日”“日日”又多了很多的可信度。

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剩下的若干庶妃可以不用考量,这样的话,三女争一男,轮流一下,三五日真的是个很现实很宽泛的间隔了。

“我信殿下,不给殿下惹事,殿下也要护着我,不要让我被人欺负了,我可受不得她们的气,她们争得了殿下,却还要欺负我,我可是要气死的。”

这话说得霸道又好笑,太子唇角已经翘起来,自己何时成了她的了,难道是什么争抢的物品不成?

可转念又怜她此刻心境,日日都陪伴的人,转眼要去陪伴别人,心中哪里能够好受?

“不会的,除了孤,谁也不会欺负你。”

太子再次承诺。

他承诺得有些过多,对一个女子如此,似乎像是具备了昏君潜质,可这个女子,本就是自己的女人,本就循规蹈矩,闺房之内,你情我愿,又哪里要那么多规矩呢?

“殿下也不许帮她们欺负我!”

苏以安红着眼圈儿,看着太子,像是已经先生了气,看到了那种情景。

太子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不会的,孤哪里舍得?”

可纯真可妖媚可热情可高冷,那多情的眼眸流转间总有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的光,喜欢并不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情。

名正言顺,自己的女人,又有什么不能喜欢的?

不知不觉,名为“爱”的陷阱已经张开,等着那自投罗网还不觉醒的人。

只可惜,苏以安这里并没有一个数值显示,并不知道自己做到这一步是否成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加深这份“喜欢”。

潘侧妃明艳动人,那份明艳之中带着一丝火辣性感之意,却不是刁蛮任性的类型,大礼次日,她就主动来拜访苏以安了。

苏以安听闻是她,根本就没让她进院子,自己来到院门口,跟她说了几句话,第一句就否了姐妹之称。

“同是侧妃,这一声‘姐姐’我当不起,却也不想当‘妹妹’,矮了旁人一头,潘侧妃若是愿意,就称呼我一声‘苏侧妃’好了。”

苏以安话说得直白,连半点儿脸面上的和睦都不做。

潘侧妃的脸有点儿挂不住,却也没多说什么,就在院门口,人来人往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但凡举动有些不对,被人报到太子那里,当真是损了自家颜面。

勉强说两句和缓的话,称呼了一声“苏侧妃”,说希望以后好好相处,就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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