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被噎住了,哪家也没有拿妾的娘家当亲戚的道理,何况阮家书香世家,文坛魁首,更加注重规矩。若非上官绮是和惠县主……这么说来,难道这小夫人是临安王妃娘家的?看起来,好像有点儿眼熟。
认真论起来,吴侧妃就算上了玉牒,依旧是个妾,也只有临安王妃的娘家,才算是上官绮的正经舅家。
“失礼了,原是妾身的不是。”焦氏想着,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谁叫现在他们阮家要依靠临安王府呢。
“表姐怎么会在这里?”上官绮太过震惊之下,更没注意到自家婆婆的眼色了,这也让焦氏更加对这个儿戏着恼了。
只顾着表姐妹叙话,连介绍一下都不懂吗?否则她也不会闹笑话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秦绾好笑道,“我记得,这里再往东走就是兰陵,那可是我的封地。”
焦氏闻言,心中猛地一跳。
兰陵,兰陵可是那一位的封地啊!想着,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再仔细看,的确就是兰陵公主,只是当初南楚国宴,她一曲剑舞惊四座的时候,还是一身未嫁少女的装扮,如今却换了妇人的发髻,难免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像了。
“东华的摄政王妃,为何会在我南楚?”焦氏艰难地问道。
“这个么,本妃说了,来视察封地。”秦绾平淡道,“还是说,外祖父赐予我的封地,被现在的皇帝陛下收回了?”
“当然没有。”焦氏赶紧道。
虽然说,谁都知道,战争爆发后,陛下恨不得能收回兰陵,可先帝去世才一年,立即更改他的旨意,在孝道上就说不过去。要说秦绾是南楚的罪人——这从来没听说过,两国爆发战争,要祸及自家外嫁的公主的道理。
“说起来,表妹出阁,本妃这个做表姐的,倒是还没添妆呢。”秦绾说着,从手上褪下一个赤金拉丝的镯子递了过去。
“多谢表姐。”上官绮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先接了下来。
“我离开南楚也有些时日了,不知京城如今是个什么形势,表妹和我说说可好?”秦绾脸上慢慢泛起一丝笑容。
上官绮一愣,小心翼翼地道:“表姐想知道什么?”
“比如说,我那位皇帝舅舅,打算派谁来支援崇州?”秦绾柔声道。
“我……”
“我们不过是身处内宅的妇道人家,哪里会知道朝政大事?”上官绮还没开口,就被焦氏厉声打断了。
秦绾不禁笑了,就看焦氏的态度,那就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就算是内宅妇人,可那是阮家的当家主母,哪能真的两眼一抹黑,家里的男人就不怕自己在外面战战兢兢,自己的女人却站错队吗?
所以,既然在这里遇见了焦氏和上官绮,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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