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纨绔无用,倾心爱恋的良人成了大伯,婆婆像是防贼似的防着不让他们见面,原本以为日子就是这般一潭死水般的过了,谁知道夫家遭贬谪,父王也不帮忙说话,只让人带了句嫁鸡随鸡,就让她跟着婆婆返回老家……她堂堂县主,天之骄女,凭什么要去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活受罪?
这下可好,才走到半路呢,夫君就被人打瞎了眼!就算再无用,毕竟是她的夫,难道让她下半辈子和个瞎子过日子吗?
焦氏被侍女搀扶着站在后面,脸色发青,不住地绞着帕子。
虽然伤的两个都是庶子,可老爷不在,要不是没个说法,还让人以为她苛待了庶子呢。
“呯!”护卫一脚踹开了院门,下一刻,他们自己就飞了出去。
焦氏眼角抽了抽,手里的帕子更加被绞得像麻花了。
作为当朝太傅的儿媳,一府的当家主母,她也是大家出身,见识还是有的。
虽说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混账肯定也干了点不知羞耻的混账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出手就伤人致残,现在还态度如此嚣张霸道的,不是真蠢,就是有极硬的靠山的。
“干什么干什么?”唐少陵抱着双臂站在洞开的院门口,没理会那两个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护卫,看看上官绮,又看看焦氏,不耐烦道,“刚才来了两个男人撞门调戏姑娘,现在又来了两个撞门的女人……你们是想调戏本公子么?”
焦氏瞬间黑了脸。
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长得一表人才,可怎么就这么没教养呢?这绝对不是大家族出来的,想必就是戏本子里经常提到的那什么游侠了吧!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无视王法之徒。
“这位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上官绮抽抽噎噎地一边哭,一边拿泪眼朦胧的眼睛看过去。
好俊的儿郎!虽然不像是阮家大郎那般温文尔雅,但却格外有一种英气,让人移不开眼,哪里是自己那个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夫君可比的?
焦氏直气得脸色铁青。这个儿媳妇……夫君都被人家打残废了,她居然还对着凶手一脸花痴!
唐少陵不禁打了个冷战,一阵恶寒。
要不是知道这个是临安王的和惠县主,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妾或外室找上门来呢。
俗话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这女人哪一点像是端庄大方的正妻了,活脱脱一个靠美色和撒娇卖痴上位的妾嘛。
这时候,唐少陵倒是有点儿后悔来凑这个热闹了,早知道……还是让陆焕来吧!这种女人,看一眼都要恶心好几天。
“夫人,少夫人,就是他打的二公子和三公子。”护卫终于爬起来,扶着腰,一脸怨毒地盯着唐少陵道。
“不知道犬子如何得罪了公子,要下这么重的手?”焦氏忍着气问道。
“很重吗?”唐少陵不以为然道,“这不是还活着么。”
焦氏气结,敢情还活着就不重,非得等打死了才叫重?
“这位……大娘。”唐少陵正色道,“要知道,我们江湖人过着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一言不合,断手断脚的都是常事,令郎这不还囫囵着呢。”
听着他的形容,焦氏一个内宅女子脸上一片煞白,差点要晕过去。
唐少陵扫视了一圈,有点为难。护卫么,扔了也就扔了,但是……这么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要怎么办?
打女人,唐公子表示,他还是有一点儿残存的人性的。
“让焦氏进来吧。”秦绾平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焦氏一愣,这些人,居然连她的身份都知道?而且,那女子称呼她“焦氏”就好像是皇后娘娘召见她的那种口气,高高在上。
上官绮的眼泪也止住了,眼底闪过一抹惊疑不定。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请吧。”唐少陵侧身让开了路,件她们半天没动静,又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不是要替儿子、夫婿讨个公道吗?还不敢进去了?”
“和惠,我们进去吧。”焦氏定了定神,做出一副仪态端方的模样,带着两个侍女款款举步。
既然里面的人知道她们的身份,反倒是好说话了,跟着个只会喊打喊杀的男人才是有理说不清。
上官绮无法,只得给了贴身丫头一个眼色,跟了上去,而护卫则被拦在了身后。
“呯”的一声,两扇有些被砸坏了的院门勉强合上,唐少陵笑眯眯地跟在后面,让她们觉得简直是芒刺在背,恨不得别维持着淑女的风度,想要快步疾走了。
秦绾看着蝶衣吃了药,继续沉睡,这才吩咐秦姝好生照看着,自己开门出来。
“表姐?”上官绮一抬头,一眼看到她,不禁脱口而出。
“原来和惠也在这里,倒是巧了。”秦绾的神色淡淡的。
“表姐,我……”上官绮说着,猛地脸色一变,顿时住了口。刚才是太过震惊,一下子没想起来,可很快她就醒悟过来,这个表姐可是东华的……摄政王妃!她怎么可能在南楚呢?
“原来是吴小姐吗?”焦氏皱了皱眉,脸上没掩饰住流露出一丝轻蔑来。
秦绾一愣,才想起上官绮的生母好像是姓吴的,不由得笑道:“原来阮家是拿妾的娘家当正经亲戚的,倒是让人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