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夏萦夕轻笑一声,语气充满自嘲,“所以说,姐姐向来是幸运的,姐姐什么都不用付出,他便为了你心甘情愿的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如今在姐姐眼中,他就成了这般不堪的人,你说要是他听到了,该有多伤心?”
“你什么意思?”
夏筱筱想扭头去看她,脖子上的刺痛又传了过来,因夏萦夕就在她身旁,二人之间的对话声也只有两人能听见,“云清香,除了会使人致幻之外,掺杂了蚀蛊绸的毒,中毒之人一旦与人欢好,毒性便会随之转移到那人身上,这,才是云清香唯一的解药。”
“姐姐不是一直觉得皇上政务繁忙吗,但是又可知道,每当姐姐几日不见他之时,正是毒发之时?”
北宫煜双手负立在庭院中,那些人已被喝令退下,此时只能见到夏筱筱略有些苍白的脸色,他不知道夏萦夕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
夏萦夕极满意现在夏筱筱的表情,亦或,也极满意北宫煜那一副紧张的模样,这么多年,她时常在想,倘若当年夏覆选中的人不是她,而是夏筱筱的话,是否如今她同夏筱筱的位置就能调换过来,那图腾,她同样也是不稀罕的,从那个世界过来,她以为她再也不会遇到夏筱筱,可是,注定这个人还是成为了自己的姐姐,命运使然么?
正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夏萦夕吸引过去之时,谁也没注意到。
其一旁不远处的一小兵手中的弓箭已对准了夏萦夕的后背,长弓渐渐拉张开来。
“咻!”
“小夏儿!”
那凌厉的风声穿透了过来,夏筱筱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背后一道重力猛的击到了肩骨之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整个人就被扔了出去!
早在夏萦夕有所动作之时北宫煜脚尖已发力,稳稳接住了空中夏筱筱的身形,夏萦夕已朝空中飞跃了去,“北宫煜,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夏筱筱才是那个真正阻拦你道路的人。”
夏萦夕击在夏筱筱背上那一掌用了十足的力,北宫煜抱着已奄奄一息的女人,视线被那一脸的鲜红染红了眼,沉声暴怒,“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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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萦夕终究还是逃了,后来夏筱筱才知道,夏萦夕原来一直是慕容倾涟的人,难怪慕容倾涟一直在提醒着她,却从不告诉夏筱筱到底是谁。
夏府一夜之间成了一片火海,夏覆同夏二夫人在半路被北宫煜的人劫持,当场毙命,全府上下几十号人,除了已逃走的夏萦夕,其余无一幸免。
当然,也得除去夏筱筱。
夏筱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算不上多震惊,也没有多同情,她与夏府之间的感情算不得多深,便是夏覆,曾经的那些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哪怕还剩最后的一点亲情,也在得知当年娘亲丧命于他手中之时,也彻底消散了去,北宫煜将当年年夫人的事压了下去,这件事一旦暴露出来,夏筱筱肯定也避免不了牵扯,只道夏覆同南溟国勾结一事也足以构成灭门的理由,夏筱筱则以年小入宫与夏府断了联系,才避免了株连。
但谁都知道,不过是个借口。
冬日快过去,那些地上堆积起来的雪色也渐渐融了,事后夏筱筱再没与北宫煜接近过,又搬回了暮锦阁中去,夏萦夕不在,当初的那些忌惮都散了去,夏筱筱想起那日夏萦夕在她耳边说起的话。
北宫煜身上染了云清香的毒。
哪怕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吗?
夏萦夕的事顿时在宫中传遍了去,原是宫外派进来的细作,被北宫煜发现之后逃出了宫去,她武功再高,到底也抵不过北宫煜这戒备森严的皇宫,所以才想着将夏筱筱也往宫外带,一来出了宫她逃走的几率大了不少,二来,有夏筱筱成为她手中的人质。
夏筱筱那日受的伤并不算多严重,夏萦夕到底是没有真正打算杀了她,不知是忌惮北宫煜,还是念及与夏筱筱之间的旧情,彼时夏筱筱身子刚痊愈,无意间散着步不经意间来到了希宜宫外。
夏萦夕,不论是真的想要杀她,还是这都只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但夏筱筱知道,也许曾有过那么一段时日,她是真的有将自己当做她姐姐的,哪怕她从小就对她不好,太过无力,所以现在连怨恨都怨恨不起来,她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去怨恨。
“真是风水轮流转。”
一道轻微的叹息声从身后响起,夏筱筱回过头来,叶秋雨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一颗枯萎了的大树下,一双眼落在那希宜宫的牌匾之上,旋即又落到了夏筱筱的身上。
夏筱筱抿唇,并未说话,叶秋雨便迈着步子朝她缓缓走了过来,因身上披着斗篷,绒毛的帽子盖着,掩去了大半张脸。
她听说,叶家军,叶秋雨的哥哥叶子安这次像是也在战场上受了不轻的伤,若是北宫煜再不派兵过去,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先是被舒长画算计入了冷宫,如今丧父,兄长也正是四面楚歌的处境,这个有段时间不见的女人,眉眼中的所有情绪像是一下子都被沉淀了下来。
希宜宫中此时已经被贴上了封条,有关希宜宫的一切人事都被北宫煜遣了去。
此时在这里的也只有她们二人和随身跟着的几名宫婢,叶秋雨停在夏筱筱面前,再没了当初的嚣张跋扈和不屑,缓缓的出声,“现在这后宫三千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