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见得青玄骂骂咧咧也懒得继续和她斗嘴下去,又瞥了一眼车夫,将剑收回了剑鞘,“再往前找找,楼主此番前往武林大会,短日之内应是不会回来。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那小子往南溟去。”
说罢,二人片刻也没多耽搁,提脚跃上树枝就往前方的山林小道中寻去,车夫见得人走远了,忙松了口气,掀开帘子来问她,“姑娘,可还好吧?”
夏筱筱扯了扯毯子,抹了把额上冷汗。“赶紧走着,那两人指不定往前寻不到人还会回来。”
“姑娘,看那两女子功夫像是都不错,你莫不是与那些江湖人士惹上了仇吧?”车夫虽老实,但好歹还有些胆,像他们这种走远途的车夫,路道上偶尔也遇上过一些打劫的,这种拿刀抵脖子的事也不是没遇到过,可是此时也不由后怕着,如果夏筱筱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接下来的路他可不敢保证能继续送夏筱筱过去了,毕竟赚钱重要,也没有保小命重要。
夏筱筱知道这时候马车夫大致想些什么,顺口就胡诌起来,顺带还带了两道哭腔。“这事可不是我惹的,那两姑娘是一山头头的人,不瞒你说,此番我确实是为了逃他们这些人,只因他们头头……”夏筱筱轻抽泣了两声,“他们头头想绑我做他们压寨夫人,我不从。就给逃了出来,他怕我去告官府,这才派人追杀我来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实将这老实巴交的车夫给糊弄了过去,这车夫还十分同情带十分痛恨的破口开骂,“光天化日竟敢如此嚣张!”想了想又似不对,“不过这周遭的离京城可不远,当着皇上的地盘也敢这样撒野?”
夏筱筱噎了噎,往车屏上躺了躺,盯着车顶。“兴许是因近来岳华同越国之间战事紧张,皇上顾不得这些眼皮底子下的小打小闹吧。”
昨日青玄禀报慕容倾涟时听说北宫煜的伤势似不怎么乐观。现在又正是即将与越国开战的时刻,他若是真就这么倒了,这仗打起来会不会吃亏啊?
她一怔,直了直背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掀起窗帘来,冷风一阵又一阵的从外面透进来,将她吹醒了几分,北宫煜是死是活到了这个时候与她何干?她一波三折的走到现在,脑子里竟想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眼下赶紧往南溟去才是要事。
这一块的山路比夏筱筱想象中的还要难走,好在青玄二人再次绕回来之时并没有再拦住他们,径直往身后相反的方向去了,夏筱筱这一走也着实给他们填了不小的麻烦,她庆幸自己机智也庆幸她们没识出自己本女儿身,绕过这番后,接下来几日的行程中夏筱筱彻底的放下心来了,到了这个时候,她就不信北宫煜亦或慕容倾涟还有什么法子能将自己给找出来。
夏筱筱第一次出了这么远的远门,山路虽难走也枯乏,但只要夏筱筱一掀开帘子望着马车外那一片片盎然的景致,再多苦闷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去,昨日下过一场春雨,山路旖旎,树梢上沾着的水珠正一颗一颗有节奏的掉到地面上,然后浸到土里,深吸一口气,满鼻尖都是土壤清新的味道。
半月的路程,他们大抵已经走了十来日,中途除了遇上其余两道同样赶路的马车外倒是没什么稀奇事,依她估摸,再有个三四日就能到景州,没了人往后追,夏筱筱这一路走得倒是颇顺畅。
“姑娘,眼看咱们这走法就要到景州了,接下来你还要继续往南溟去?”
车夫一扬手上的马鞭,绕过前方一块大石又继续颠簸的走着,夏筱筱正数着自己还剩下的盘缠,淡淡的应了一句,“嗯,银子你不用担心,我这里还够,这段路途长,你走得也挺累,我会依价再多给你些。”
车夫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姑娘,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虽到了景州,但是往南溟的路程还远着,掌柜的都给了我们规定,从百茶镇过来最远的只能到景州,若是再往远些的路,怕是官府不让过啊。”
夏筱筱正掂着银子的手一顿,她倒是忘了,北宫煜登位后对这些公路的管制可严着,一个地域的马车顶多也只能越过两座城,再远些若是要进城怕是通行证官府都不给发,她也不可能就这样一直走着山路,毕竟不管怎么说还是走大道比较省时间些。
“那到了景州我再给你些银子吧,这段路走回程也需不少盘缠,将我送了这一趟亏不了你,况且你还帮了我个大忙。”
她将帘子掀开,车夫正背对着她赶着马儿,她手里本拿着的十五两银子正要递过去,半途又顿了顿,将五两给重新塞回怀中,递了十两给车夫,
车夫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也知道她的难处,也没有伸过手来接,颇为憨厚的笑着道,“姑娘,这银子你还是收着了吧,这一路上你东给西给的也赏了我不少,接下来你一个姑娘家走那么远的路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是,我呀本也赚了,也贪不得姑娘你这点便宜了。”
夏筱筱也没多说什么,这车夫说的没错,她这一身的盘缠虽多,但是接下来的路程也还远着,她到了景州得重新雇马车,到时候又得花不少银子,她得为接下来的日子打算打算。
“若是姑娘信得过我,到了景州我倒是能介绍个驿站给你,那儿掌柜我熟,往南溟的车夫不多,但贵,我带你去应该能少点开销。”
一听能少点银两,夏筱筱立马乐了,一路上她也多少知道这车夫为人确实让人信得过,当下直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