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按在沙发上,跟护士要了条毯子压在他身上。他脸色很白很白,就像那天中枪时般虚弱着。
“你睡吧,等睡醒了,我会带着叶子安安静静地从你生活里离开。”
“舒岚。”江左易拉住我:“你都不问为什么?”
“我猜,可能跟凌楠有关?呵呵,不重要。”我攥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江左易,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所做的一切。
不管你带不带有自己的目的,我总归受了益。就算失了心,也能愈合。
苏医生说等到叶子手术成功取出针后,剩下的就是心理疗程了,我和她都足够坚强到不依赖男人。最后,谢谢你给她做了这一段时间的父亲。”
江左易反手握住我的腕子,说他一直都不喜欢太聪明或者太嘴硬的女人,可惜我舒岚两样都占全了。
“但即便这样,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把你特殊对待了起来。”江左易抬起手,从下端捏住我的下颌,左右看了看,就跟给马相面似的。
我皱着眉头摇开他的手:“别再说这种话了,特别不代表走心,每个人都有她的特别之处,这不是什么褒义词。”
“如果你只是个矫情的女人,我不在乎玩你玩得再混账一点。可惜你还有叶子……舒岚,如你那天在巷子里对我说的。
我只是不忍心玩弄一个无辜孩子的妈妈。”
“为什么要玩弄!”我突然提高了声音,就差一点点,便能喊出不争气的泪水:“江左易,人与人之间……难道不应该顺其自然地用点真心么?
我知道我算不得什么特优秀的女人,但若想叫男人爱,也不是那么困难的。
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过去罢了。疗不好的伤,如何再清理干净放人进来住?
你只是尝试了一下又一下,终于还是不想再骗人骗己。”
“我是放不下阿雪,那又怎样?”江左易呼地一声站起来,可能是晃得有点晕,也可能就是太激动地想要抓我的肩。
反正那一下挺疼的,跟被熊掌拍了似的。
“放不下,就不要放嘛……”我扬了下头,把泪水吞进去:“人生就那么短短几十载,让她陪你住着走着便是了。”
“是,所以我心里,永远不会有别的女人的位置。”江左易放开我的肩膀,渐渐回落到沙发上坐定:“玩玩可以,但你舒岚……明显要的会越来越多。&rdquo围豆岁划。;
我挑了挑唇,笑着转身,我说江左易呀,因为不认真的人是不会感受到幸福的。
你以为你赢了情感的上风,其实你输了幸福的可能。
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手术灯几乎同时亮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坐在外面长椅上继续落寞得快僵硬的叶瑾凉,然后跟着苏西航那两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儿一起冲了上去。
李冬夜带着两个护士,先把叶子的手术床推了出来。
“叶子!叶子!”我把刚才的泪水一并送了出来,扑到床前泣不成声。
“岚岚,先冷静点。”李冬夜扶住我的肩膀,让护士先送病房:“叶子没事的,苏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先到icu观察四十八小时后就能转普通病房。”
“真的?”我抹着泪花仰头看着李冬夜。
“当然是真的啦,我爸出手哪里有救不活的病人哩!”两个小女孩凑过去一人一边大腿抱上去,我才看到苏西航已经摘掉口罩出来了。
“苏医生!”我又激动又紧张,简直语无伦次了。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你妈没来接你们么?”苏西航把两个女儿从身上摘下来。
“没有,妈来电话说今晚加班。爸爸,你准备好迎战厨艺了么?”
“乖,打个车到你大伯家吃去。爸爸等下还有事。”苏西航甩掉两个小尾巴,把我和叶瑾凉单独叫进了诊疗室。
人家六七个小时的手术下来,分明已经很疲惫了。我有点过意不去,
千恩万谢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我先最后明确一遍,叶子之后是跟谁一起生活?”苏西航翻开病例,一边往电脑上敲打,一边不目不转睛地问。
“跟我。”我咬了下唇:“我和我前夫离婚了,叶子归我。”
我看了看叶瑾凉,他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那叶先生的探视权,多久一次?”
“没有。”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叶瑾凉扶了一下额,说的确没有明确规定的时间。只是有时候想孩子了,就去看看……
“不是你亲生的?”苏西航摸出个眼镜戴上,目光可顿时就犀利成立体的了。
我这边一哆嗦,叶瑾凉貌似也有点异样。
“这些跟叶子的病……有关么?”叶瑾凉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分分钟想要搪塞过去。
“当然有。”苏西航转了下椅子,面对我们:“现在叶子脑中的针已经顺利取出,但并不表示第二重人格‘笑笑’,完全消失。
叶子需要相对稳定的家庭环境和情感依托,做父母的,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孩子开一条康复绿灯。这个敏感恢复期,少说要一年时间。
即便你们现在离婚了也不要紧,如果叶先生愿意保持一个相对规律的探望时间段,会让小孩子在心灵上有这种潜意识。或者说,干脆就不要再出现,让她渐渐习惯没有父亲的生活。
当然我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