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金加工车间。先看了看门,大门现在已经做好架在门框上了。就和队长说的那样。是扇木制的普通木门。
然后再到杂物间去看那架出来的梯子。这架人字杉木做的。这种人字梯安良过去当电工时也曾用过。它分左右两扇,梯子大概有九档高,每档按三十分计算,三九二十七,约莫不到三米光景。两把梯子上面用铁绞链连在一起,可以摇开来,象人立一样拉开脚站着,成一个立体三角形,人爬上去稳稳的,十分可靠。这种梯子比单面的靠在墙壁边的竹梯子可靠多了,不用人扶,自己就可以单独站立,没人扶也可上去的。很适合在悬空工作。人字梯中间有一道绳子把两扇梯子拉牢,而且那绳子要十分牢靠,长短要合适,可使梯子两边拉开来角度正好,大概四十度。绳子拉得太长,梯脚角度跨得太宽,人上去不方便,梯子的绳子承受力太大,弄不好梯子会趴倒;绳子拉得太短,角度太小,梯子太陡,人爬上去梯子不稳,梯子会倾向一边跌倒。这绑梯子的绳子自然还要牢固些的,如果不牢固,梯子打开时一受力绳子断了梯子就趴倒,那在梯子上工作的人就会掉下来。
现在周处长和安良他们看那架出事的人字梯,那根拉住两扇样梯子的绳子已经断了,仔细看那断了的旧绳子,麻绳已经陈旧变色,断裂处都没有什么拉长的纤维,说明绳子已经很脆了,是用重力时突然拉断的弑命。而再看那架人字梯,木质朽黑色,梯架和木档已经有很大的裂缝。安良估计这架人字梯大概是长期放在工地上,雨打日晒自然把那绳子吹烂了。老木匠也不知从外面什么地方检来的。
这样看来这起事故是不是很偶然的了。还是人们麻痹大意造成的。老木匠制作家具虽有经验,这种简单的人字梯他也会制作,但对使用人字梯,好像他的经验就不足了。或者也是侥幸思想在作怪,想想木梯再烂,爬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的。可后来爬上去后他又把大门拉上去,他忽略了人字梯的质量和这架梯子能承受的重量。结果在他把大门提上去时。因人字梯的承重过量绳子就绷断了。如果老木匠在使用这架人字梯的时候,他事先先仔仔细细的检查一下。看绑在两端的绳子牢不牢,如果发现绳子已经霉烂变质了,换一根牢固一些的绳子,或者另找一把人字梯也就不会出这起事故了。再或者他只爬人不带那架沉重的大门,也就不会出事了。”
周处长听了很有感慨地说,“是啊,有的时候,你小心一点,换条绳子就没有事了。你麻痹大意。一条绳子断裂就可以送你的命。可知做事情一点马虎不得大意不得呀。看来这位老师傅还是在爬梯时麻脾大意出的事故呀。”
“那木匠老师傅后来怎么处理的?”
“第二天我们就把他送回家去了。”
“他家人很怪你们吧?”
“那还用说,我们借船厂汽车把他送回家时,他的三个儿子儿媳妇和女儿、女婿、外甥来了一大堆,哭得屋都抬起来了。我们队里感到很对不起他的,现在队里活儿少了,效益也不大好,我们只给他家属三千元钱。他来我们队里做门。是我叫架子工阿高把他请来的,他是阿高的叔父,他们本来是天台那面人。他来山门就是他叔父把他带出来的。都住在村子里。我们本来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嘛,我儿子结婚时也请他做过家具。这么大年纪了还叫他出来到工程队来做工,住的这样差的地方,吃的平常就是一碗大锅菜。有时甚至是一些酱油汤。后来还弄得他这样惨,我这个做队长的,真是愧煞人,我回去时都不敢见他的子女们。知道会这样我是不应该叫他出来的。”
周处长说:“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是有的,你们以后吸忍训吧――――那么第二起事故呢?”
“那第二起事故――――?”
“第二起事故说起来也和第一起事故有点连带关系。”队长说:“第二个死的就是我们队里的那个架子工高师傅。早些时时候死的是他的亲叔父,是我叫他把他叔父请来的。大梅师傅来这之后,就和他住在一起。
这时队长指一下隔壁的一间房间。他就住在这楼下这间小房子里。还是在一个床铺的。可是是从他叔出了事故后,他好长时间不说话,人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后来晚上睡觉时常做恶梦。半夜里还常叫阿叔阿叔,一觉醒来才知阿叔已经早死了。为怕做恶梦,以后他就搬到畜楼上去住。说着他带周处长他们来到一间比他住着的还简陋的房间里,实际上房子的结构都一样。
说着话,队长就把周处长他们带到相邻第二间房子里。那房间现在还开着门,
队长说:“自他们出事后,这间房间一时就没有人住了。
“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是这一间屋子里。”
“他是个专门在造房子的工地上绑扎脚手架的架子工。架子工攀爬本领那是没得说的,在没有梯子的地方,他都能象猴子似的灵巧地爬上去给建筑房子的工人们搭脚手架,能徒手在一支毛竹上爬上爬下。照理说,他登高攀梯是轻车熟路了,可那会想到他也会在还不到一米高的梯子上下来时摔死。”
“是在这么低的地方摔死的?”
“就是从三四格梯子上面摔下来的。”队长指给大家看,“他晚上睡在畜楼上,畜楼用一架小竹梯上下。那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