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十多幢房子都住着船厂的职工,据说包括党委书记和厂长总工程师也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只不过有的人多了一间。可见上世纪六十年代,工厂员工们的住房条件还是很差的,工厂职工们的生活还很艰苦的。就是这样的房子,还是要厂里双职工才有条件住,如果老婆是农村来的,在厂里做些家属工。就没有资格住这样二十四平方米的小房子。他们只能在厂外搭间临时的小草棚住着。
厂里为考虑又桑园工程队从外县来,为厂里建设来的,所以拨给他们一幢这样的家属宿舍给他们居住。这幢房子就是靠路边一的一幢低矮的有十几间门面的石头房子,实际上也是他们自己建起来的。
这工程队说是工程队,实际上队员都是山门做泥工出身的农民。他们只会小打小闹地造一些小平房,工棚。修修厂区道路,开开山打打石头。
山门工程队进驻鹭江船厂已经五六年了。他们在为这个工厂建造辅助设施和修修路,也为厂里作了为不少贡献。进厂五六年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故,可是没有想到,自从给厂里做一扇车间大门开始死了一个老木匠,不久又死了一个架子工和一个泥水工.一个十几个人的工程队,不到一年里接连就死了三个人。而且后来两个都还只四十岁左右。这就一时使工程队里人心惶惶。日夜不安,很多人害怕在这个队里工作了。特别是到了晚上,他们说夜里睡觉那死去的老木匠和那个架子工、泥瓦工老在屋里走来走去,讲得队员们晚上不敢在里面睡觉。
周处长带着安良和小白一行来到工程队,当时队里没有一个人。他们开车又到厂里,叫来了工程队的队长。走路腿有点拐的一个四十几岁瘦却却的中年人。他见市劳动保护部门的人来看他们,向他们调查队里几起事故的情况。他向周处长和安良小白他们慢慢地述说着这段时期发生事故的经过情形。
“我们进来鹭江船厂已经有五六年了,最多的时候有100多个人,在这个厂里做了五六年都顺利利的没出过什么事故。就是在造这些家属宿舍时,天天打石头扛石头造房子,也没出过死人有事故,顶多手脚破点皮,石头压伤一只脚。没有想到重活大活都做过来几年没有事,现在做些小另小碎的蓄,都快要撤出去了,却接连出了三起死人事故。
“三起?都死人了?”周处长问他。
“是啊,三起事故就死了三个人。第一起事故是一个老木工。他是在给船厂金加工车间做大门时摔死的。
“他在我们老家已经做了四十多年老木匠了,是个小木出身的木匠。会做各种家具,因为厂里车间里要做几扇木门,我是临时特地把他请来的。我想请他把这几扇大门做好就让他回去。没有想到,门还没有完全做好,却出了这样的事故。要是会这样,我也不会去叫他来了。我很是后悔。”
周处长问他:“这门是什么样的门呵?做扇门怎么也会死人的呢?他是怎么死的?”
队长说:“他在车间已经把那两扇大门都做好了,都要挂到门框上去固定了,那上面已经预先埋好了的铁攀在那里,只要把门挂挂到铁攀上就行了。可是上面固定的地方很高,约莫有两米多高,于是林师傅从工地上扛来一把人字梯。当他爬上去时。他在梯子上扶着木门用力的时候,人字梯突然向两面滑倒。林师傅就从上面摔下来。摔下来时不幸头先着地摔在太阳穴上,车间地面是水泥地,摔倒后就再也爬不起来。后经人们发现把他扶起来,他已经站立不稳,鼻子和耳朵都流出血来。
“这门是什么样的门?”
“车间大门也就是普通的房屋的双扇门,就是大一些,有一米五宽,两米八高。在门的上下两档钉两排铁板。这门都已经完工了,铁板也用螺丝琶了。我叫他要上门时来叫我一下。结果他想着明天还要回家。人家叫他回去做家具,他就在夜里赶时间。夜里他一个人想把门上到门攀上去时,他爬到上面想把大门的门攀钩上去时,那架人字梯的绳子断了,人字梯一下就两边趴倒,他就连人带门一块摔倒下来。
“他多大年纪了?”小白问队长。
“六十多岁了。”
“这样的年纪,怎么还叫他出来到你们建筑队做工?”
队长说:“六十多岁也不算大呀。他是小木师傅,他本来在家乡是到处替人家做家具的。一年三百六十日,除了过年,差不多每天都在人家家里做家具。平常一百多斤重的东西他都扛得动,吃饭每餐能吃两大碗呢,我的饭量还没有他好呢。个子长得很槐伟,体重有一百五六十斤。”
“这架出事的人字梯现在还在嘛?”安良问队长。
队长说:“这本来就是一架旧梯子,是他要上高时他自己从工地上找来的,出事以后,我又把它扔到我们放杂物间的破吗房子里去了。这么晦气的东西!”
“等下让我们去看一看可以吗?”
“好的。”
一会,队长就带周处长和安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