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在驾驶座上的后视镜里的两行嘴脸恶心得让唾弃,只瞧车子几个转弯后,江岳耀突然脸色大变,一阵阵的恶心让他心脏很不舒服。
“停车,停车……”
江岳耀喊着。
司机却没有停车。
助理凶神恶煞的也吼起来,“耳朵聋了么,没听到三爷说停车?!快停车!”
司机自然不是耳聋。
他一脸惊恐,像是着了魔一般,非但没有停下,更是狂踩下油门,打着方向盘往右狠狠一个打转,车头笔直的就冲出公路,朝着路边的大树撞了上去——
车厢里猛烈的一个震动。
江岳耀后脖子撞上椅座,原本人就恶心得犯晕,这么一撞,眼睛向上一翻就晕了过去。
“三爷?三爷?!”
助理拍着江岳耀的脸颊,他现在可不能晕过去,等下的股东大会绝不能错过时间。
“你这该死的都干了什么?!”
助理冲着司机大吼,司机推开门直接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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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会这么做。
完全是因为在黑白两道,四爷已经放出了话,只要为三爷办事的人,无一列外,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
四爷是动真格的,三爷派人烧死四爷的新婚妻子,害死他们的孩子。
四爷这次要来夺三爷的命的。
而他只是个小人物,并没有参与谋害宋雪眠的事,所以四爷给了他尝罪的机会,只要他开车撞上路边,困住江
岳耀和他身边的那只畜/生,就饶他不死。
看着司机不要命的跑。
助理这才从后视镜里看到跟着后面的几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乌压压一群人,难道是四爷他……
惊恐的念头在脑海里炸开。
他丢下江岳耀就转身打开车门,但车门还未打开,一把黑色手/枪就抵在了他的脑门上,“别开枪。”
他瞪大着眼睛哀求着。
下一秒,握枪的手挥了下去,助理被打得昏死过去,倒在了江岳耀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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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的郊外工厂区。
偌大的厂房里摆着一排铁椅,每一把椅子上都绑着一个人,每个人的嘴里都塞着布团。
他们统统都是被打晕带过来的,他们应该会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
所以。
正对那一排的对面摆着一张尊贵的座椅。
江湛北双腿交叠,伸手打了个响指。
那些被绑住的人身后各自站着一个彪形大汉,他们举起看似油桶的透明桶子拧开盖子,就看到油润光亮的液体笔直的倒在那些人的头上。
很快。
那些晕死过去的人都被这液体的冰凉给冻醒,一股股刺鼻的汽油味更是让刚醒过来的人顿然清醒。
他们动弹不得,身上的铁链牢牢将他们和铁椅混为一体。
“唔唔……唔唔……嗯额……唔呃……”
助理第一个惊恐的睁大眼睛,要死要活的用鼻子发出求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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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江湛北是来真的,这一排人都是帮三爷办事的人,双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重要的是,他们都参与了烧死宋雪眠的那件事。
现在只要点一把火,他们这一排人都得死,活生生被烧死!
只要是淋了汽油的人都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不过坐在一排最边上的那个人距离那些人还隔着两三个椅子的距离,身后的壮汉也没有给他淋上汽油,所以,他应该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不过江岳耀被死死的绑在铁椅上,他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幸运。
一双凶恶的眸子瞪着江湛北。
仿佛死到临头,他还没清醒意识到自己招惹了谁。
江湛北抬手做了个动作,江岳耀嘴里的布团被人抽了出来,他现在可以说话了,是江湛北给了他临死前告解的机会。
不过这个男人真的很不懂珍惜得来不易的机会——
江岳耀冷笑着:
“江湛北,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吓到我么?你要是敢烧死他们,你自己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法律?”江湛北笑得比他更冷,因为那根本不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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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骨眼,他还够胆和他谈法律……
“三哥眼里几时有过‘法律’两个字?”
江湛北起身,不缓不急的步伐靠过来,却像是手里攥着镰刀的死神。
他的确是来夺命的,不过他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若是三哥不放在眼里的东西,我又何必去操那个心?”
江湛北笑:“这年头,‘意外’太多了,何况三哥的死因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因为良心亏欠,寝食难安,所以烧火自焚。”
江岳耀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江湛北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连自杀遗书都请人代你撰写了一份,我这个做弟弟的够贴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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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岳耀震惊,这会儿他才明白,江湛北是要制造他自杀的假象,这样他就能全身而退,撇的一干二净。
此时此刻,江岳耀要是说不恐惧是骗人的。
江湛北的狠,他不是不知道,多年来,他没有碰他,也是基于各种考量,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