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p
白芍在车上唤她。/p
丰年跑的贼溜快,她和张妈妈坐一辆车,白芍、喜春和曾宝莲坐一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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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姑娘锦绣和母亲杨夫人相对着说话,母女中间放一壶刚泡的梅花茶,用今年的新雪水,杜姑娘做的一手好点心,一盘子玉酥糕,一盘子羊肉卷,都是好味道。/p
房里烧着檀香,虽然不是最名贵的,也把杜老爷兼管粮草运筹这官职衬托得起来。/p
“母亲,曾三姑娘也许不来?”/p
杜杨氏笃定地道:“所以我说,请帖送去不要等回话,竟然是再派车强接的好。”/p
杜锦绣笑道:“好是好了,不过她心里说不定着恼,接下来的话可就谈不拢。”/p
她生得鹅蛋脸,妙目流眼聪明其中,是种端庄大方的美貌。/p
杜杨氏看着心中得意,悠然地道:“她恼?凭什么。不过一股子狠劲,拿着家中长辈的战功,就敢跑到镇西侯府说冤枉,世子跟着她进京,可见世子是个好说话的,既然是这样,咱们为什么放过他。”/p
喝一口茶水,接着又道:“曾三没有身份,她若是真当自己能得世子欢心一辈子,也就不会是敢跑到西疆的人,只能是个能审时会度势的姑娘,才能把谢世子拉到京里。”/p
“母亲,我倒不是这样看待谢家。”杜锦绣闪闪眼睫。/p
“锦绣你说。”/p
“在京里的都知道皇上日子越来越难,镇西侯府没有皇家血脉,倒也罢了,东王、南王和北王三位殿下纷纷给京中的府第派来增援,醉翁之意不在酒多时矣。”/p
杜杨氏醉心的连连点头:“不愧是你父亲的娇养女儿,我儿,你颇能看懂时势。”/p
“母亲,皇上与三位殿下的对峙,属于多年沉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散,镇西侯府也懂时势,肯定有自己的心思,皇上握不牢兵权,就握紧钱粮,父亲知道皇上心思,调度粮草上自然掌握尺度,也因此常受谢家和三位殿下的窝心气。”/p
杜锦绣说到这里有些神往:“若是能把谢家掌握,父亲这常年主事的官职理当高升。”/p
“是啊是啊,我儿说的明明白白。”杜扬氏欢欢喜喜。/p
“曾三姑娘今天来也罢,就对她说明,她若是不来,我也自有办法对她说明,现在我只奇怪一件,母亲的娘家亲戚,家里在西疆做官的出欢姗妹妹,她有个姐姐叫乐姗,她们姐妹不攀谢家吗?”/p
杜锦绣认为,镇西侯让帐下情谊打动,谢世子让大义曾三打动,都在情理之中。/p
杨家表姐妹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些年里没在谢世子亲事上下手,她不相信。/p
峨眉不自觉的挑起,杜锦绣回想着杨欢姗的容貌:“二表妹容貌姣好,乐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p
“哎,你说她们不知道下手,我儿你看错了,”/p
杜杨氏撇着嘴:“你当欢姗双手把谢世子奉送给京里吗?那天我回娘家,见到你外祖母,就去和你伯母婶娘们说话,杨欢姗也在,我们就和她说京里的姑娘谁家的好,又问西疆的姑娘谁数第一,她一听就紧张,连声说她姐姐的亲事已经定下,只等男方下定礼,当然我们要问她,她说是镇西侯府,这话可笑吧,那天恰好是京里传出来谢世子为未婚妻闹事,回来我就和你父亲商议,谢世子定亲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曾三可以办到,咱们家为什么不试试?”/p
若论门第,杜家远比曾家般配,母女想到这里,相对着含笑,都是不言而喻。/p
外面雪如鹅毛,杜家小园里玉塑晶雕美不胜收,杜锦绣就催了催:“还没到?”/p
丫头答应往外面去,片刻带着管家回话。/p
“回夫人、大姑娘,客人已在二门下车,有点故事得在她前面说。”/p
杜杨氏和杜锦绣诧异地道:“到了?还有什么要说的。”/p
“不知是谁走漏消息,钱家、吕家和雷家都是今天接她,本来说好先到钱家,因为咱人就先到咱们家里来。”/p
杜杨氏骂出来:“这三家真真讨厌,在户部与你父亲争差使,仗着有女儿,又和你争亲事,如果不是雷家前年坏事,我儿已经成就和谐.....”/p
“母亲,钱家、吕家和雷家是怎么知道?如果不是母亲在外祖家里见到欢姗表妹,咱们家也会以为谢世子早定亲事,不会想到曾三挟冤登门。”/p
杜锦绣沉着脸打断。/p
杜杨氏干搓着手,无计可施:“先不管了,这事情慢慢的查,”/p
丫头在外面隔窗道:“客人已到。”/p
曾宝莲扶着白芍徐徐的走来,见到杜家的小院子玲珑剔透,自己家里穷时分割开居住的院落也比他家大,不过假山后一丛梅别致新颖,下面是小池子,落满白白的雪,可见夏天也有荷花看。/p
“会收拾。”曾宝莲笑道。/p
白芍轻声道:“户部管粮草呢,倘若不会收拾,还管什么粮草。”/p
曾宝莲会意。/p
杜家以为“管粮草”,会让自己震慑,或者让世子高看。/p
可惜的是镇西侯府对待管粮草的人深恶痛绝,这是多年的怨气,是加入到崔二拐的运粮队,亲眼见到运粮队日夜兼程,出于好奇请教的钱伯。/p
据钱伯添油加醋:“崔大人眼泪都要下来,他说也想睡个好觉,可是侯爷不让,如果晚到一天,就不是世子进京催粮草,而是侯爷到兵部开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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