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亨表现得最激烈,也难怪,在黄金村,28岁也是大龄男青年,只差两年就是30岁了,到时还没有娶老婆,那就是老光棍了。/p
林立珍见过老光棍的下场,很远的山区里,有一个姓罗的老光棍,牙齿已经掉光了,走路蹒跚,没人照顾,捡了一个女娃子,把孩子放在背篓里,背着背篓赶场,那孩子在背篓里咿咿呀呀,俩人看上去相依为命。/p
夏小亨也要步罗老汉的后尘?可关她什么事呢?她不喜欢夏小亨。夏小亨不仅仅是年纪比她大,他的性格粗野,做事情大大咧咧的,嗓门极大,反正就是一个粗野汉子。/p
小令嘛!林立珍一想到夏小令的名字,那唇角便忍不住地上扬。/p
“说啊!你是不是喜欢小亨哥?”廖淑芬怂恿着。/p
林立珍眼睛里含着笑,撇撇嘴,也不说话,/p
“这样看来,你不喜欢小亨,你是喜欢小令吧?”/p
“是啊,是啊!喜欢我好了?廖三姐,你真是够了哇?”夏小令怕林立珍难堪,追过去打廖淑芬,没几步就追上了,从后边紧紧抱住廖淑芬,佯装打她,廖淑芬挣扎,俩人在远处纠缠着,急得林立军大喊放手。/p
林立珍立即沉下脸,瞥见夏小亨正在打量她,她便厌恶地走开,假装去寻找小令和廖三姐。/p
虽然林立珍不喜欢廖淑芬跟夏小令疯玩,可她每天还是借口跟廖淑芬做伴,每天准时陪着廖淑芬送饭下来,每天都能看见夏小令和廖淑芬上演武戏,久而久之,林立军也就任着廖淑芬的性子,一个人的本性怎么能被另一个人压制呢?廖淑芬本来就是那样开朗大方的性格,总不会像林立珍那样半天都可以不说话的。/p
夏小亨却老实了许多,毕竟为人老成,思考事情相对成熟一些,他看向林立珍的次数越来越控制不住,这更加重了他的沉默。/p
面对弟弟跟廖淑芬的胡闹,他没有过多的指责,也用不着他指责,夏小令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玩是玩了,耍是耍了,可最后,他的业绩是最差的。/p
回家的时候,父亲责问为什么业绩这么差?俩兄弟都不敢说出真相,借口说小令的手最近有些不灵便。/p
“我看呀,舀纸确实挣不了钱?你们要想前程好,必须走出这座大山,你们谁有胆量走出去?”夏泽地把两个儿子叫到面前。/p
兄弟俩面面相觑,父亲早年当过兵,又学了医,走乡串村的,见识比他们广,不是他们俩不想跟着父亲学医,而实在是没有那学医的天赋。/p
如今,父亲给俩人指了道路,就看谁的胆子大了,可外出闯荡,毕竟背井离乡,没人愿意离开习惯了的生活环境!/p
夏小亨换了一件洁白的衬衫,盘腿坐在父亲药柜旁,清清嗓子,冷眼看着一身湿答答也不愿意换衣服的夏小令。/p
哥哥异样的目光让夏小令浑身不自在,看着父亲一会拨算盘,一会儿用小称称草药,父亲专注的神情让他的思绪飘忽,假如离开这个山沟沟,外面的世界是不是更精彩呢?虽然他很少看电视,可显然,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但最终决定权在父亲手里,甭看父亲说得谦和,没准最后又会让夏小亨去,他太了解父亲了,什么好处都让夏小亨占着,就因为他是父亲的长子。/p
就拿舀纸来说,明明他的技术更好,可哥哥先他几年学习,在矮子堆里充高人,人人都喊他师傅,他当弟弟的盖过哥哥算什么话?他可不愿自讨苦吃,宁愿跟廖淑芬疯疯癫癫也不愿意多花时间在舀纸上,说白了,夏小令如今对舀纸丧失了兴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