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葵:“你真好。”/p
“啊?”/p
“我有一只小狗,叫小宝,它像你一样,乖乖听我说话,偶尔蹭蹭我的手,算是回应我,但是......我把它杀了。”/p
野原姑且能忍受让人拿来与一只狗相提并论的冤屈,问:“为什么?”/p
“爹说,要么杀了它,要么他杀了我,我不想死!”/p
“你爹怎么会杀你呢?不会的。”/p
“不!他会......”/p
洞外响起呼唤的声音,一句比一句清晰,是连横,他喊:“野原,野原,寒野原......”/p
野原听见了,大喜,站起身,对着洞口喊:“连横,我在这里,连横,我在下面......”/p
连横对着洞口大喊:“野原,你在下面吗?”/p
“在,我在下面。”/p
不久,连横扔下来一根藤条,野原向玄葵伸出手,玄葵犹豫过后,把手放到野原手心里,借力起身。野原将藤条递到玄葵手里,对连横喊:“连横,拉!拉上去!”/p
野原也脱困时,发现玄葵已不在了,问野原:“她呢?”/p
“走了,说是去找姐姐。”/p
“嗯,谢谢你来找我,我们回去吧。”/p
连横:“我爹在茅草屋等我们。”/p
“茅草屋?不回司辰家么?”/p
连横牵过野原的衣袖,不动声色地引着他走,片晌,才出声道:“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睡了一天就什么都忘了。”/p
“睡了一天?我?”野原迷迷糊糊地想起一团火光、一片黑焦,那不是梦?正待要问,忽有微微细风送来茅草屋那边的争吵之声,连横忙打出噤声的手势,扯过野原隐在树后。/p
“呵!难不成你要抱着这具死尸过一辈子吗?她身上那么大一个血窟窿,浑身冰冷僵硬,你就不嫌恶心?”一名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p
连纵合:“没你恶心!”/p
打斗声蓦得激起,时而传来女子几声尖锐的控诉:“白眼狼!要不是我的‘冰魄丸’,你连她的尸身都护不住!啊......”/p
一记掌风震断了撑起茅棚的梁柱,破落落的庐屋不伦不类地吊塌下来。/p
“你......我有法子救她,放......开我!”女子被掐住了咽喉,声音窒塞喑哑。/p
“你说什么?”/p
女子喘着粗气,讥讽道:“你还想救她?就算她又活了,庭誉却死透了,她还是要死!”/p
野原听闻庭誉这两个字,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庭誉死透了是什么意思?/p
连横觉察到野原的细微反应,恐他败露行迹,抬手一把圈住野原的胸膛,干脆禁锢他在原地。/p
连纵合:“不要试探我的底线。”/p
“五年了!”女子近乎绝望地哽咽,“为何要救我?我常常想,让我死在湘西,给啖肉喋血的猛兽撕咬,尸骨无存,也好过被你救!我与你,相识五年,如今你为了一个死人要杀我?”/p
“告诉我,怎么救她。”/p
女子冷笑几声,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借着肺腑间迸发的寒意将心尖上最深一脉暖流毫不留情地冰冻凝结,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阴恻恻地婉转起来,笑道:“记得我同你说过,‘阴符册’是一本兵书,不论什么大兵小将、凡夫俗子得之皆可战无不胜,你想想,自古名将,无不是靠战场上生死一线、白骨成堆猛拼而成,当中又有哪个能做到算无遗策、一生不吃败仗?一本兵书而已,怎么可能有这样逆天改命的功效?或者,江湖中人那般不要命地去争抢一本兵书难道都是想当大将军不成?”/p
“你说,此书落到‘灵业寺’济忠和尚手上,也就是庭誉身边的赵忠,你几次三番求我为你去取,它究竟藏着什么秘密?”/p
“藏着秘术,可生死人肉白骨的秘术,有此书我便能救活她。”女子挪开几步,将目光移向看不分明的远方,仿佛近处的东西会脏污了她的眼。/p
连纵合没能寻到那书,他叹了口气,惨然道:“命也,若我没有答应你,便不会中途离席去寻此书,寒焰庭誉便不会死,她也不会死......”/p
野原听闻父亲的名字,一时悲恸,猛地推开连横,连横抓了一把,扯碎了野原的衣襟。野原含着一口浊气往连纵合的方向跑去,脚下软绵无力,不过百丈尘土,却犹如独行万里般遥远而绵长。/p
野原在连纵合面前站定,眼睛一眨不眨,怯怯地问:“连伯父,我爹呢?”/p
连纵合下意识地低眉注视着妥帖安置在身边的一具尸身,野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跳漏拍——棠棣!/p
连横跟至野原身侧,托了托他的窄袖。/p
“连伯父,我爹呢?”/p
“小子,你胸前戴的是什么?”一旁的女子倏地扑住野原的肩胛,目光直愣愣地盯在野原胸前那颗燕形琥珀珠饰上。/p
那是野原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寒焰料这玩意儿不值什么钱,便一手挂在了野原脖子上,并叮嘱道:“这是你娘的东西,无价之宝,你可知道这东西害死了多少条人命!好生保管,听见没有?”唬得野原积年累月地掖在衣襟里,轻易不敢掏出来,就连睡觉时也用手心压着它,生怕这东西被人见着丢了他的小命。/p
“你怎么会有,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