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方逸云目前较为得势,自是依了她的强大背景,只不过若是想和自己争将来那份尊贵,她还嫩了点!/p
男子之爱,朝欢暮迟,一时的火热激情算什么?细水长流方是正道。/p
于是方才再次显示自身的贤良淑德……依宇文玄苍的心力,不会感觉不到。/p
果真,宇文玄苍调了目光,深深的看她一眼,似是有赞赏之意。/p
她得体一笑,表示这是妾身分内之事。顺瞟了方逸云一眼,却见其唇角衔笑,似已了知她的用意。/p
不禁心下着恼,又一定不能表现出来,只笑着,翘起好看的蔻丹。手为她剥了颗葡萄。/p
“妹妹尝尝,这是培新苑新培植出的葡萄,在这个季节还是少见的呢。妹妹身子弱,可需多补补,否则可就苦了王爷了……”睇了宇文玄苍一眼,含羞而笑。/p
宇文玄苍忽然放声大笑,顿时惊了众人。/p
且不说煜王从来没有过笑的时候,即便有了笑模样,也不过是唇角微微一牵了事,不留意还看不出来,关键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湖面上那两位打起来了,皇上的脸都阴了,大家皆关注着,煜王却……是不是有点……/p
好在煜王很快收了笑意,周围人都被湖面的一团热闹吸引,也没人注意这边。/p
众女眷却惊出一身冷汗,尤其是夏南珍和方逸云,不知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都紧张的瞧着他的脸色。/p
可是他的面色平静如水,沉冷如冰,令她们觉得刚刚那幕意外不过是同平时惊鸿一瞥的笑意一样纯属个人的错觉,却是不敢再有所动作,如他一样,只眺望湖面。/p
太子和襄王上了岸,一路仍在不断拉扯。终年泡在温柔乡的太子自然是打不过常年征战魁梧勇猛的襄王,后者只伸了下胳膊,他就往后踉跄几步。亏了手下眼疾手快,他才没有跌倒,却是大失颜面,只怒吼:“宇文玄缇,你太放肆了!”、然后命手下一拥而上。/p
襄王那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p
于是从水上打到岸上,更是混乱,而且谁劝打谁,连工部尚书的帽子都给踩扁了,所幸脑门只是青了一块。/p
他们战事正酣,丝毫不顾及端坐在澄光亭内对他们漠然而视的皇上。/p
“朕的儿子果真都长大了……”/p
宇文容昼冷冷的一句,声音并不大,却清楚的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p
虽仍愤愤瞪视着仇家,却不得不停了手,跪拜在地:“儿臣惊了圣驾,请父皇责罚!”、/p
宇文容昼竟是笑了:“何谈责罚?刚刚朕还在同吴总管念叨,这一年一度的龙舟大会早已让人看的厌了,正琢磨着换什么花样。是不是,吴总管?”/p
吴柳齐连连称是。/p
“可巧你们就演了这一出,朕正看得起劲,怎么……不演了吗?”/p
宇文容昼和颜悦色,竟还露出几分兴致,顿令众人心里没底。/p
太子和襄王面面相觑……这会倒放下了杀气生了默契。/p
“朕还没看够呢,继续吧……”/p
众人不动。/p
“怎么,朕的话你们也敢不听?”/p
宇文容昼鹰眸微眯,锐利的目光尽锁其后,然而却让每人都觉得皇上在看着他,就像被翱翔在空中的苍鹰盯紧的猎物。/p
一时间,汗湿的后背不禁覆上一层冷气。/p
太子和襄王又相互看了一眼,跪前一步:“儿臣知罪,恳请父皇责罚!”、/p
宇文容昼又笑了:“果真,朕的话……你们是不肯听了……”/p
此句语速极慢语气极轻,却恰好让每一个字重重砸在他们心上。/p
那二人对视一眼,缓缓起身……犹豫,却只得喝令手下人开打。/p
那些人方才惊了这一下,早已手软腿软,且谁心里都清楚皇上这是动了怒,可是既然皇上开口,又不好不打,于是虚张声势的过起了手。/p
“不好!”、/p
自澄光亭内传来轻飘飘的一句顿时令众人住了手,齐齐望向那明黄加身尊贵得耀人眼目的人。/p
“你们敷衍朕,此举纯属做戏!”、/p
众人慌忙跪倒,请上饶命。/p
良久,方听皇上似在自言自语:“也难怪,方才为了争个头彩,才打得那般激烈,这是怨朕没有给奖赏啊。”/p
宇文容昼摘了手上的碧玺扳指,置于桌上:“谁若赢了,这扳指就归谁。你们可看好了,只有‘一个’……”/p
众人心下一颤,顿明皇上心意,魂魄即时吓跑了一半。/p
“天也不早了,你们总不能耽误朕和诸位大臣的晚膳,速战速决吧。”/p
宇文容昼话音方落,已有侍卫呈上各种兵器,件件刺目锋利,吹毫断发。/p
纵然再不愿,亦只能上前挑选,然后乘他人不备,挥起便砍。/p
一时间,杀声震耳,惨叫连天,血雨纷飞,尸首遍地。/p
只一忽工夫,一切安静下来。剩下的那个已是破损不堪的血人,拿刀撑着地,可是到底没撑住,“噗通”一下扑倒在地。/p
殷虹的血在地上诡异蔓延,勾画出一幅惨烈的恐怖。那血渐渐渗入湖中,于湖水微漾中一点点的散开,沉淀……风过处,掀起的腥气令人阵阵作呕。/p
众大臣吓得瘫倒在地,哆嗦成一团,澄光亭内的如妃已是晕过去了,宫人正忙着扶她离开。/p
宇文容昼却好像意犹未尽,连连摇头,随即目光微转,锁住那两个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