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鹿儿的时候它还是很小的一只,只有现在的一半大。那个女人——后来我明白那是我的母亲,就是她带来了鹿儿,她当着我的面轻轻割开白鹿的身体取血,将盛放鲜血的瓶子放在我的床前,却什么也没说。”/p
宴无双忽然从怀里取出精致细小的玉瓶,只有巴掌大小,通体白润无暇。他轻轻拔开塞口,望着里面猩红的液体,暗暗叹了口气。/p
“起初我自然是不肯喝的,只是那个女人——她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想她一定很生气吧,或者是终于放弃我了,所以再也不来看我。”/p
“但是有一天在我醒来后,察觉到侍女们都非常慌乱,起初我并未在意,也没有精力去关注更多,只觉得侍女们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此后更多的时间在我的屋子里只有鹿儿来寻我玩,也没有人会拦它,相比于我只能卧床的无奈,腾云驾雾、来去自由的它真的令我非常羡慕,自那以后我常常在想,若我也像鹿儿一般就好了。”/p
白鹿似是明白宴无双心中所想,乖巧地俯下身子睁大眼睛望着他,两双酷似的银色眸子注目相望,交流着只有他们自身才能理解的默契。/p
“有一天我再次苏醒,在困乏无力中隐约间听到屋外传来侍女们的低声交谈,她们言语中似是在说某个女人失踪多日,或是死了,什么主人也一直了无音信之类的话。起初我以为她们是在说我,可我虽然随时会断气,毕竟还没能死掉。我只是想最后看看那个悲伤的女人,我还一句话都未对她说过。”/p
“后来,我明白,侍女们所说的或是失踪、或是死去的那个人不是我,因为那个俊雅的青年和美丽而惊惶的女人再也未出现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