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醒回到铁王都里时,发现守门的将士全都换成了狼骑,就连城墙上最末等的了兵也不例外。/p
“发生了何事?”尉迟醒还未进入,靠近了一个狼骑的身边低声问到。/p
而这名狼骑始终目视前方,连个正眼都没给尉迟醒。/p
陆麟臣敲了敲他胸前的盔甲:“诶诶,你们小王子问你话呢。”/p
守门的狼骑忽然全部调转了手中的兵器,直指着陆麟臣。/p
尉迟醒一把拉回陆麟臣护在身后,冷静地看着狼骑们丝毫没有表情的脸。/p
看着看着,尉迟醒的心里其实有些想笑。他在无意之中想起了容虚镜,论面无表情,世上她称第二,恐怕真的没人能称第一。/p
眼前的狼骑个个勇猛彪悍,脸上的冷漠神情却从未让尉迟醒感到一丝慌乱。/p
但容虚镜就不同了,她看着身量柔弱,冰冷的眼神每每扫过尉迟醒,都让他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自我怀疑。/p
这种反应,尉迟醒在心底里给它起名叫做容虚镜反应。/p
并且还给这个反应,定了些指数,如果说见到面无表情的容虚镜本人,容虚镜指数是上。/p
那么见到这些,可能这个指数就变成负了,尉迟醒不但不会觉得可怕,反而觉得有一丝好笑。/p
“他是远自南方而来的贵客。”尉迟醒整理好思绪,“你们可以不尊重我,但请各位尊重远道而来的客人。”/p
“尊重?”一个妩媚的女人声音从尉迟醒的身后传来,“我的傻弟弟,在这里,尊重是要自己争取的。”/p
狼骑们纷纷收势,恢复成了目视前方的模样,尉迟醒转过身,看着款款而来的女人。/p
早春其实并不很暖和,但尉迟夜每跨出一步,尉迟醒都能看到她那白得耀眼的大腿。/p
他别过头去,闭上眼睛试图忘记自己所看到的,不该看的东西。/p
陆麟臣咽了口唾沫,在逐鹿林时,她曾经有幸见过这位大王女,那时陆麟臣只觉得她的装束实在是太过于非凡。/p
如今再见,陆麟臣只觉得非礼勿视。/p
尉迟夜的衣领开到了肚脐,胸前的丰盈和紧致的腰腹在一线之中隐隐若显。/p
她的裙摆也开得高,不过由于毛领披风的遮挡,这才没让陆麟臣一眼看到根本。/p
尉迟夜走到了尉迟醒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描绘着尉迟醒的耳根:“哟!我的好弟弟,可是脸红了?”/p
陆麟臣不用看都知道尉迟醒现在大概是个什么模样,估计也不比烧红的烙铁白多少。/p
“王、王姐、”尉迟醒说话开始结巴,然后他憋着一口气,语速飞快地喊了出来,“王姐安好!”/p
尉迟夜系拢了披风,再曼妙玲珑的身姿也都尽数遮挡在了狐狸毛制成的披风之下。/p
陆麟臣用手肘顶了顶尉迟醒的腰,暗示他可以转过来了。/p
“王姐安好。”尉迟醒转过头,尴尬地重复了一遍。/p
他原本只是觉得,这类的问候还是需得面对面说出来才比较好。结果没想到尉迟夜正笑着打量他。/p
怎么说呢,这个眼神就好比是尉迟醒在看着一只笼中兔的挣扎,三分玩味,三分轻蔑,三分好奇,外加一分看戏的悠闲。/p
而不是在看她的弟弟。/p
“王姐可有什么事情?”尉迟醒觉得,与其这样一直被她盯着,不如自己主动问话,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p
“你的三王兄被抓了。”尉迟夜说,“他带走的草原骑兵也正被囚于落火崖上。我的好弟弟,你告诉姐姐,该如何处置?”/p
尉迟醒不会不知道这是一种试探,尉迟夜是女中豪杰,她与尉迟恭其实并没有什么大怨恨,只不过是争争王位而已。/p
她如今大摇大摆地来找尉迟醒,问他认为如何处置,其实就是想试探尉迟醒在这一场争斗中,站在谁的一边。/p
并且目前来看,尉迟夜更倾向尉迟醒非要选,也肯定是站在她的身边。/p
尉迟恭贸然出兵攻打靖和,这才有了后面的逼婚赐死的事情,也才有了尉迟醒在鬼门关一趟的事情。/p
就算尉迟醒的心眼再大,想来也许也会对尉迟恭心有怨恨,怨恨他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弟弟。/p
而王位的争斗,往往这一丝的怨恨,就已经足够当事人做出选择了。/p
不把尉迟醒的性命放在眼里,这种事情尉迟恭做得出来第一次,也就一定能够做出来第二次。/p
尉迟夜认定了尉迟醒,一定会选择她。/p
“我劝你想好了再说,”尉迟夜说,“抓他回来,父君废了不少精力,还有你,从南方养成的温吞性子该丢也就丢了的好。”/p
“王姐,”尉迟醒说,“我自知无权干涉父君的决定,自然也就不会在背后多说,若父君一定要问,倒是我在思量我心中的处置之法。”/p
尉迟夜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忆着尉迟醒的回答,她不禁觉得有些似曾相识。/p
等到真的想起来时,尉迟夜才觉得有些好笑:“是啊,你是他教了,权术斗争局势图谋,哪一样都是他教给你的。”/p
尉迟醒大概知道尉迟夜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但他觉得这些事情,藏在心里就好,既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也没有说出来的意义。/p
“你在南边学的东西最好全都忘了,”尉迟夜说,“什么隔岸观火,什么坐收渔利,拿到草原上来通通都不可能的,你要么押对一方,一生安稳。”/p
“要么选错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