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你说的很对。”寒少宇道,“如果要将风险压缩到极致,那么你同大巫这样的抉择稳妥可行,而且会给蚩方造成预估的心理压力……”/p
鸟儿听出他话外之音,露出些许不解的表情,“什么意思?难道这样不好吗?你是不是想冒险?可其中利害我已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不要这么做,不能!不必!”/p
鸟儿神情焦灼,扯了他袖子,寒少宇拍拍他手背,“你先不要着急,你听我说完……”/p
“可这风险不该冒啊。”鸟儿道,“这么多武神仙怪的性命,谁不是爹生娘养,为了子孙为了大局安稳不受巫部叨扰,他们才站在这里同一向看低自个的大小武神并肩,素日所受的奚落你难道不知?那些武神说话阴阳怪气,就算妖市曾出手相帮,他们的许多话里也带着毛刺儿!”/p
“他们说你什么了?”寒少宇立刻抓住关键问鸟儿,鸟儿一怔,将头撇向一边不言不语,知鸟儿修养好从不背后说人不是,体谅他不易,自问自答,“他们说你长着一副好皮囊,张百忍器重你是觊觎你对不对?还说你虽同我成亲,虽对我情长,也只是未同我朝夕相对,说不定哪天你对我腻味了也就不再忠贞,而张百忍又是那副招人嫌的脾气,你却愿意担待他是因你为自个的前途留了条后路对不对?毕竟张百忍虽忌惮我,论仙阶却比我高,纵使我这回征战九黎再立功勋,仙阶也不可能再往上升不可能功高盖主,而我又不信佛道,不可能升到宗教类的阶位去。那单论利益,一个军功压身的上古神君自然是不能同张百忍那玉帝相比的。而你脑袋聪明,自知良禽择木的道理,若有一日你对我腻味,或我对你腻味了,你便去找张百忍投靠,说不定伺候得好,没几年仙阶就在我之上……”/p
鸟儿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他素日在营里只关注兵事,却连武神们消遣时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知晓,顿了顿,才道:“那你听到这些不好的话,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我这只鸟儿若有一日真对你腻味,去投玉帝,也正好方便你摆脱我这麻烦,毕竟照顾我真挺麻烦的……”/p
“你这么想?”寒少宇笑笑,“你不用这么想,那些家伙说这些话是因他们脑袋顶上有天条压着,素日也最见不得我们这些神族同眷侣光明正大恩爱。你这只鸟儿是什么样子我清楚得很,即使真有一日对我腻味了,那可能也是我哪里对你不住吧……对大多数人来说,感情这东西是怕朝暮,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这家伙,素日对感兴趣的人或东西,了解的透彻新奇劲儿过去了才会腻味。但对你,似乎这新奇劲儿再怎么朝夕相处也过不去呢,至于照顾你麻烦?不觉得,照顾谁不是照顾,反正总是照顾,还不如照顾你。”/p
“那我对张百忍可比对你容忍多了,没准就是给自个留退路呢……”/p
“他有我长得帅?”/p
鸟儿笑了几声,“那没有,那你长得帅,张百忍没法比,他胡子一把,他脑袋也不好使,修为也不如你。”/p
“那你瞎?”鸟儿将唇一抿,抬手作势要抽他,寒少宇箍了他手道,“那你又不瞎对吧,我觉得我们家鸟儿的审美还是很正常的并不畸形。那即使有一天你成为张百忍床上客,八成也是对他有所求……你本性不重功名不重利禄,若有所求,定是遇着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吧,或者无耻点说,归根结底定是为我,若是前者,是时局所迫,若是后者,还是我不好,那你做出那样的牺牲已经非你所愿,你所承担的比我多的多,我还能怎样?我只会找张百忍的麻烦,却更心疼你。”/p
鸟儿抬双臂箍了他脖子,“看神君大人遇着此种情景的对策同那些凡界庸人相比,好像他们的确担得起‘愚蠢的凡人’这个称呼,男婚女嫁,婚后变故劈腿,也都只找对方原因,而神君大人你就比较自虐,专挑自己……”/p
“我喜欢自虐你看不出?”寒少宇拍拍鸟儿手背,鸟儿的手暖烘烘的,贴上就不想离开,干脆箍了,“我爱你我就是找虐受的,你虐的我上瘾虐的我舒服,然后我更爱你,如此循环往复,你虐我更深,我便爱你更深,而就你素日的言语行为来看,你虐我成瘾,所以我只会更爱你。”/p
“说到底就是犯贱。”鸟儿晃着他脖子笑道,“就是厚颜无耻,就是死缠烂打。”/p
“是,就是贱,这么贱!”寒少宇嘴上骂着自个,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我不犯贱你会爱我?我不犯贱能拐你回殿?哪天我要是不犯贱,你一定觉得我很无趣,就飞走再也不回来了……”/p
“好了,不同你再贫,咱俩言归正传。”/p
鸟儿又趴在他背上腻了一会儿,拍他肩膀坐回凳上,油灯下双眸清澈如冰,语气却郑重其事。/p
“说正经的,你不要冒险,别给张百忍找你麻烦的机会。”/p
“我连脑袋都敢押,还怕他找我麻烦吗?”寒少宇无所谓道,“老实说,这世上这么多事情,我只怕你飞离同你再无交集形同陌路,根本就不怕天庭不怕玉帝更不怕谁找我的麻烦,大鸟宝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p
鸟儿不高兴道,“我是替你担心,你不识好人心就算,何必还要反问那句,我只是多考虑一些罢了……”/p
见他是茅厕的石头说不通点不透,鸟儿拂袖便走,寒少宇一把扯了,未控制力道,任鸟儿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