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兵七零八碎的尸首最后是在凌晨时分被玩腻了的政府军丢出去的,只是几个小时就变成了几根骨头,估计是被野狗当场了一顿不太新鲜的早餐。/p
冯祚无数次想加入处刑大军之中,毕竟这小子和他妹妹装可怜把自己骗得够呛,还差点弄死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把他折磨到不成人样才行。可是每次到最后一秒钟他都放弃了,退缩了,似乎内心里有某种东西在硬生生阻止着他,让他又是气愤又是无奈。/p
最后是苦哥把他劝了回去。/p
“行了行了,罗马不是一天盖好的,王八蛋也不是一天就能炼成的,你看看这表情,发狠发得就跟便秘似的,还是给我回去好好休息吧。”/p
猪头原本打算凌晨时分撤离,但是这个决定下达到每个雇佣兵耳朵里不到十分钟,从镇外就传来了密集的枪响。/p
对于士兵来说,枪声比任何命令都要有效,所有伙计立刻拿起武器冲了出来,镇子里没有军事工事,但是在外围有一片七歪八倒,甚至只剩下半截的废弃房屋,据说来自于这个镇子最早一批住民。/p
许久没有人活动的废墟里响起一片整齐的冲刺卧倒的“噗通”声,就像是鼓点一样,雇佣兵们慢慢把视线越过临时掩体边缘,只见镇子外面已经打成了一团,流弹横飞,被击溃的政府军士兵到处抱头逃窜。/p
“妈的,这些傻逼竟然背着我们先跑路了。”丁哥咒骂道。/p
猪头的声音在这时候插入无线电耳麦。/p
“嘿嘿,别生气,这不是挺好的吗?也多亏了这些积极的家伙,免得我派侦察兵探路了。”/p
这家伙是故意的!/p
所有人一下就发现了,数百人部队的调动,怎么可能瞒过猪头的眼睛,这个狡诈的家伙完全是利用政府军急于逃出生天的心态,把他们当过河小卒用了。/p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计谋最大程度保全了疯鼠的战力。/p
溃逃的政府军拼命往回跑,因为镇子里至少还有他们的友军,而在他们身后是数百名武装士兵,一边开枪一边咬着他们紧紧追击。相比政府军,这帮家伙的衣着武器可以说五花八门,什么样式都有,唯一相同之处,在于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镶着奇异符号的标牌,随着他们猛烈的动作在胸前上下跳动。/p
“是圣战前线的人马,小心一点,他们相信佩戴这玩意儿战死就就能升天,打仗可是凶猛得很。”在当地打过仗的老手警告道。/p
“好的,那就满足一下他们心愿!”/p
雇佣兵们纷纷拉动枪机,试图开火支援一下这些倒霉蛋,不过他们很快发现了,叛军追兵似乎并不急于解决溃兵,只是紧紧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向疯鼠的阵地冲过来。/p
猪头这下要自作自受了,他急红了眼,赶忙从护墙后面探出头来,对着跑在最前面的少校咆哮道:/p
“他妈的,比萨你个蠢货快回头,回头打他们啊!”/p
可是少校跑得飞快,现在只恨自己爹妈少生的两条腿,哪还敢转身迎击叛军。/p
眼看着两队人马就要冲到防线前了,猪头面容狰狞,凶性毕露。/p
“他妈的,一群废物,给我开枪,全部毙了!”/p
这道命令首先把全部新兵和刚上岗的新兵吓了一大跳,毕竟这算是友军,也是雇主啊,甚至在几个钟头前还一起吃过饭,现在竟然要枪毙他们?/p
“哒哒哒”/p
冷酷的射击音连续响起,老兵们没有任何迟疑就开火了,子弹就像平时打击敌人一样准确,接连洞穿了前排政府军士兵的胸口,心脏和头颅,一时间,嚎叫声震天动地。迫击炮也开火了,炮弹一枚一枚在人群中爆炸,刹那间血肉横飞,叛军和政府军像被砍倒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了下去。/p
冯祚趴在阵地上,通过瞄准镜看到了这一幕人间惨剧。/p
他是自己坚持要上阵地的,为了洗刷之前被偷袭的耻辱,可是万万没想到,现在自己要动手杀的是自己的友军。/p
“要像个雇佣兵一样。”/p
冯祚默默在心里念着,一点点在扳机上加力。/p
一只大手挡在了机枪准星前,苦哥面无表情地阻止了他的射击行为。/p
“现在还不到暴露机枪阵地的时候,交给突击兵来吧。”/p
紧绷的神经一下垮了下来,冯祚发出了可怕的喘气声。/p
跑得最快的政府军几乎都雇佣兵的轮番扫射射杀了,余下的部分看到情况不妙,急忙就地一跪,把枪举过头顶。随后追来的叛军并没有宽恕他们,一脚把降兵踹翻,然后直接对着胸口和脑袋开枪,就连那些刚拿起武器不到一天,哭爹叫娘的新兵他们也没放过,转眼就把剩下的人杀得干干净净。/p
“妈的,真是疯子。”/p
冯祚清楚地看见,在叛军中有不少十多岁的少年,端着和他们个头一样高的ak步枪,一枪一枪熟练地击毙降兵,然后高呼口号向疯鼠的阵地狂冲过来。/p
“别紧张,听我的口令。”苦哥冷静道。/p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只有不到五十米了,冯祚甚至已经能数清楚冲在最前面的叛军眼球里的血丝。/p
“开火,速射!”/p
冯祚一下扣动扳机,aek999瞬间pēn_shè出猛烈的火舌,紧接着,部署在另一侧的一挺aek999也开火了,两挺机枪打出猛烈的交叉火力,叛军的冲锋“浪尖”一下被打得血花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