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祚是被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给刺醒的,他大喊大叫着窜起来,可是马上就被几双有力的大手给压了回去。/p
“嗨嗨嗨,老兄冷静点,是我们,你安全了,这儿没有敌人!”/p
冯祚分辨出了是大熊的声音,恐慌感这才稍稍下降了一些,他这才发现自己像条尸体一样躺在木板床上,一个绰号“神医”的新兵伙计正用纱布按着他的腹部,一边手忙脚乱在缠绷带。/p
“这是………….”/p
“镇子里面,你已经昏了一天一夜了,唉,我师傅都跟你说过了,这里一点都不太平,老兄,麻烦你心稍微收紧一点,别拿着出来郊游的心态当雇佣兵好不好。”v仔一边松开压着他肩膀的手一边抱怨道。/p
“好了好了,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谁第一次遇上少年兵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大熊吐了口口水。/p
“呸,那是你这傻缺,像我这么聪明机智的,一下就能把这些小杂种识别出来。”/p
“行行行,你继续吹,那个谁,给我弄盆凉水来。”/p
混乱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拼接起来,冯祚慢慢回忆起来,自己最后被两个小王八蛋勒得差点断气,然后又在肚子上戳了好几个洞,眼看就要挂掉的时候,突然两个家伙就被干掉了,自己也捡回了一条小命。/p
在阎王殿前溜了一圈的经历真是够恐怖,冯祚浑身打了个冷战,感觉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变成了冰凉的。/p
“等等,你们刚刚说少年兵………..”/p
“是的,人类起源地的土特产,你最好早点了解一下,”说话的是苦哥,坐在角落抽着烟,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是一开始就在那儿,“基本特征是十二到十五岁的死小鬼,从小就被抓去进行军事训练,或者精神洗脑,或者注毒控制,总之到最后都会变成军队的忠实奴隶,专门承担侦察,清剿,甚至是冲锋任务,打起仗来比成年人疯狂十倍,光是盘踞在这一代的‘圣战前线’组织就豢养了五六百号这种兔崽子,如果不想再被咬一口的话,就长点心眼,哦,对了,这个还给你吧。”/p
一把gsh18手枪转着圈飞过来落在冯祚胸前,冯祚认出那是自己随身带的那把,枪身上的保险还没有打开。/p
冯祚感觉现在自己不仅是腹部伤口,就连脸上也是火辣辣的。那种被老师叫起来,当着全班人的面点名批评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次完全是他自己的失误,又粗心,又大意,又天真,结果差点搭进去了自己的小命。/p
雇佣兵新人用力握紧拳头。/p
就像v仔说的一样,自己要变得更狠一些才行。/p
“好了好了,兄弟,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你的岗我安排小兄弟顶一下,人嘛,谁没个出错的时候,当初我找隔壁班的王八蛋打群架还和兄弟约错了时间,结果到现场就我一个人,对面来了二十多个,当时我骨头都给打折了好几根……….你这小问题,小问题。”丁哥拍拍他的肩膀,递上条毛巾。/p
丁哥手下的小弟新兵们赶紧开始议论纷纷,扯着嗓子讲述自己不堪回事的“光辉往事”,想尽量让冯祚别太郁闷,搞得冯祚哭笑不得。/p
不过,还真有点小感动。/p
“那个,请问是哪位大哥救了我一命,我记得有人开枪了,我好去道个谢。”/p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伙计们都把手里的活放下了,你看我我看你,神情郁闷,冯祚一时觉得莫名其妙。/p
怎么了,说个名字很难吗?/p
“哟,那可真是巧了,说到老子老子就来了,有缘啊有缘。”/p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房间里的光线骤然一黯,猪头肥硕的身躯直接挤了进来,一把大左轮在他圆润的臀部一跳一跳的,正是冯祚印象里的那把鲁格点454。/p
冯祚一下傻眼了,他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家伙,他不是从新兵训练开始就看自己不顺眼吗,怎么竟然会出手帮自己?/p
“哟呵,已经能起床了,小命还挺硬的。”猪头挑着嘴角,戏谑的笑起来。/p
“全赖管爷救命,小的没齿难忘。”冯祚用尽可能谦卑的语气回答。/p
“好了好了,别来这些没用的,记着欠我一个人情就好,对了,鬼子晚上要在来一场表演秀,有兴趣可以来看看,我的话就说到这儿了,老子跟你可不一样,有一大堆活要忙,可没闲到这么多人一起照顾个傻逼的程度。”/p
猪头不阴不阳讽刺了两句,拍拍屁股转身就走,留下一屋子气得脸色发青的雇佣兵。/p
“切,阿作,你别把这货当一回事,他救了命又怎么样,自己身上又不少根毛,你可务必擦亮眼睛,这家伙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不知道。”丁哥不满地哼哼道。/p
“是啊,阿作,猪头可不是什么好人,小心这货挟恩图报。”v仔也发出了警告。/p
冯祚点点头,什么也没说。/p
傍晚很快就来了,不过,疯鼠雇佣兵们的兴趣完全没有在餐盘上,匆匆扒拉了饭食就直冲监狱,冯祚本来没什么兴趣,随便吃了两口就回到床上睡觉去了,但是不到十分钟,他就被一阵凄厉的,杀猪般的嚎叫声惊醒了,那似乎是广场方向。/p
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冯祚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慢慢蹭了过去。/p
“广场”其实就是营区的中央空地,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那里,甚至有不少政府军也在外围探头探脑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