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轻跳起来抢了一下,华霄手一抬,她没能抢过来。/p
地上的纸篓再次被她打翻,刚才捡回去的纸疙瘩又滚了一地。/p
“我已经看到了。”华霄忍笑道。/p
黎轻懊恼地扯了下嘴角。/p
“你尽情地嘲笑我好了。”她转身蹲在地上,把纸疙瘩一个一个地捡回纸篓去,这次倒是不慌张了:“我本来是想着这些留着早晨点炭火盆的时候可以用,要是早知道会被你看到,就应该把它们扔进炭火盆里去。”/p
华霄把手中的两张纸重新『揉』成团,放进纸篓里,又蹲下来,和黎轻一起捡。/p
“为什么要嘲笑你?”他一边捡一边说道:“你很聪明,还很努力,如果是个男儿,一定是个进士之才。”/p
他方才捡起来的两张纸,一看就是黎轻分析案件的废稿的废纸,看她慌张的模样,他认定地上这些应该也是废稿,也就是说,黎轻给他看的那张字迹娟秀版面整洁条分缕析的纸,是她的终稿。/p
一想到黎轻写废了一张扔一张纸的模样,或许还带着一些焦躁,就是为了把她最聪明的一面表现在他面前,华霄就忍不住想笑,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轻微的上翘的弧度——他就说么,怎么他的王妃聪明得有些过分了,甚至有些不像是养在深闺的,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正是养在深闺,又不喜女红之类的事务,她才会把脑子用在思考之上,就像她为了厘清一个案子,反复琢磨,写了这么多稿子一样。/p
黎轻没抬头,她轻哼了一声:“怎么不是状元之才么?”/p
“心还不小,你还想把你爹也比下去。”华霄嘴角含笑地把最后一个纸疙瘩扔进纸篓里。/p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p
黎轻把纸篓放在书案旁边,站起来理了下衣裙,低头的一瞬间,嘴角『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刚才的表演真是完美,把纸篓勾出来的动作十分自然,听华霄的语气已经相信她在私底下各种绞尽脑汁的思考了,真没白费她写了这么多纸的工夫。/p
她调整了一下站姿,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我们去看何错,这次,你来问,我旁听。”/p
华霄心情甚好,嘴角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路上见到他的人,无一不在心里感慨:王爷只要一和王妃在一起,心情好像就没有不好的时候!/p
两人来到临时拨给何错住的屋子。/p
何错还在养伤,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儿,门口和窗户各有一人守着,实际上也是被囚禁着。/p
见翊王和翊王妃进来,本坐在榻上烤火发呆的何错立即站了起来,给两人行礼。/p
华霄开门见山地问道:“何错,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是杀害你师父朱新的凶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p
何错摇了摇头:“我师父不是我杀的。”/p
“几乎每个杀人凶手都说自己没杀人。”华霄道:“本王不妨告诉你,你师父一家,已经全被扣押了。”/p
何错愣了,“……为什么?”/p
“他们全部涉嫌做伪证。”华霄道:“何错,你也没有说真话。你隐瞒了你被朱新虐待的事实。你有杀人动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