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属实难受很久,楚蘅都亲自下厨,做她最爱的菜了,她都打不起精神。
对此,大家都很无奈。
楚蘅安抚道:“风兰,人家是干什么的,又不妨碍你欣赏美。”
“我知道。”风兰哽咽道,“我就是心疼她们,多漂亮啊,怎么,怎么就是干那个的。”
“大概,是命苦吧。”
她前世也遇到过青楼女,不是家道中落被卖的小姐,就是大雪天冻快死的乞丐,亦或者家里揭不开锅的农家女,各种各样的人,美貌如花的做姑娘,丑不拉几的做脏活。
她,就是个干脏活的。
能活着,都是一种运气,又哪里敢谈苦命?
想起前世,楚蘅情绪低落了。
“命苦的人那么多,路那么广,不一定干那个。”风兰也是很低落。
“如果有别的路可以选择,谁愿意干那个?你别对此瞧不起人。”
“我知道。”风兰低着头说,“可就是心疼她们。”
楚蘅黑了脸,“你要是个男的,还是很有钱的,直接给姑娘们赎身,天天都能看到她们,也用不着心疼了。”
“不会。”风兰摇头,“我要是有钱公子,我就娶大嫂,把钱给大嫂。”
金钱莲忍不住笑出声,“风兰,你这是怕你大嫂?咋的都说她。”
“才不是。”风兰撇撇嘴,“大嫂漂亮,能干,还聪明,我要是有大嫂一半好,就好了。”
“……”
唔……风兰该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一想到这个,楚蘅打了个激灵,再也不开口。
回了屋,想起风兰那张灵气的嘴,赶紧拿出钱来数了数,看看离开个铺子还差多少。
数了好几次,总会才二两。
“不够啊。”
她叹了口气。
深夜,睡梦中,她呢喃:“相公,我开始存钱开铺子……”
原来,难得的,竟然梦到凌霄。
在梦中,凌霄穿着一身普兵衣服,虽然没有前世威风凛凛,但也很英气。
说:“娘子,我要走了。”
她疑惑地问:“去哪儿?”
结果凌霄笑了笑,纵身一跃,跳下万丈悬崖。
“凌霄——”
一声惊呼,楚蘅大汗淋漓醒来。满头汗水,像是洗了头一样。
她走出屋,舀了冷水洗把脸。
冰凉的水让人一下子清醒不少,清风拂面,她干脆的散发,让微风吹。
“咚咚咚咚!”
急切地敲门中响起,惊得人一震。
一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官兵。
她颤抖着问:“怎么、怎么了?”
“这是凌霄家吧?”
她点点头,脸色煞白:“是。”
“这是凌霄的遗物,这是抚恤金七两五钱,每月可自行去县衙领取三斗米,拿着这个去。”
说完,二人离开,然后去敲下一家的门。
“他,他怎么没的?”楚蘅追上去问。
“听说是敌军追赶,他跳下悬崖,粉身碎骨。”
“不,不可能。”楚蘅抱紧衣服,吓得瘫软在地。
前世凌霄不是成了大英雄,大将军吗?
怎么可能死。
“这是假的,不可能。他一定还活着。”
“蘅娘,咋了?”听到敲门声,又加上楚蘅歇斯底里的声音,金钱莲和风兰急的衣服随便一套就起来。
“婆婆,凌霄,凌霄……”
楚蘅抱住抓住金钱莲的手,眼泪噼里啪啦掉。
“我儿怎么了?”金钱莲颤巍巍抬头问士兵,“我儿怎么了?”
士兵道:“他英勇就义,遗物已经交给你儿媳,你们自行商量后事吧。”
说着,二人离开,继续去下一家。
“阿霄,阿霄……”
金钱莲呢喃两句,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婆婆——”
自己正伤心,也得赶紧收拾心情。
她赶紧给婆婆抢救,却惊恐发现婆婆犯了突发胸痹。
施针抢救,见婆婆有一点点意识,便让风兰在耳边说话安抚她情绪。
噩耗传来的第二天,全村有三个人成了寡妇。其中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男人也被送了回来。
一大早就有人来找楚蘅去看病。
她们已经找苏大夫了,但人家治不了,因而她们才现在找来。
却看到凌家挂上白布,纷纷离开。后面再来,都是拿着一碗米,吃席的。
这些事风兰接待。
阿时披麻戴孝,守在灵堂。
没看到楚蘅和金钱莲,很多人议论纷纷,直到风兰忍无可忍,说出金钱莲病情。
众人不得来看她,瞧见这般场景,不敢上前打扰。
病床上,金钱莲抬起手,虚弱地喊,“蘅娘,蘅娘……”
“婆婆,我在。”楚蘅赶紧回答,立马抓住她的手。
“蘅娘,阿娘知道你是个好的,都怪我耳根子软,谁说点什么我都觉得对,寒了你的心。”金钱莲说着说着,眼泪悄然流下。
“婆婆,都过去了。”
“过不去。”金钱莲摇头,“以前你和阿霄一起喊我阿娘,是我,是我寒了你的心,你,你再也没有喊我阿娘了。”
“是,确实是这样才不喊,可后面想喊,又已经习惯了。”
“不是的。”金钱莲摇头,“我知道,我知道。”
越说越激动,楚蘅连忙安抚,说,“在我心中,你就是我阿娘。
婆婆,你,你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我们还要等阿笤回来,还要等阿时长大。”
可是金钱莲激动地再次晕过去。
楚蘅立马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