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老太爷在世的时候,盼望着一双儿子能出息,早些年是拼了命送两个孩子去读书。因此,兄弟俩都读过几年的书,只是李氏心里偏袒大儿子,宋文远读了两年书后,李氏就以二儿子蠢笨、家里远回了家,后来送到了一个木匠那里当学徒。/p
当年宋文远去当学徒的时候,才不过十岁,木匠是个苦活,每日回了家中,手都磨破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更是不计其数。李氏对此视而不见,反而心疼大儿子心疼的跟什么似的。/p
可宋文远的苦也没白受,十四岁的时候,就能出来单干,大小活计都拿得出手。/p
然而宋文秀却不是个读书的料,读到二十五岁,也没读出个什么成绩来。/p
恰好那年宋如清七岁,已经颇为聪慧,宋文秀也就不再读,在镇上找了个账房的活,做了账房先生。/p
秀和村离镇上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人都在镇上做活,晚上会回到家中。/p
宋文远见嫂子周氏叫嚷着跑了过来,就问了一句:“嫂子,家中可是出了何事?”/p
周氏憋着一肚子火呢,眼下仗着宋文秀在,冲着宋文远就是一顿撒火:“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那女儿,简直是翻了天了,寻遍这十里八村,只怕没有比她更泼辣的,你瞧瞧如娟那门,还不是她整的?娘都快要被她气病了!”/p
宋文远一日不在家,哪里能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周氏的性子,一惯喜欢往他家身上泼脏水。/p
周氏这话说出来,他自然是不信的。/p
“嫂子真会说笑,挽歌一个姑娘家,怎能将那门弄成那样。”宋文远憨笑。/p
“她不能?她能耐可大着呢!”周氏冲着西屋吼了一声:“都敢逼着她堂姐去跪祠堂了!”/p
“如娟跪祠堂了?”宋文秀惊了。/p
周氏立刻化为娇滴滴的小娘子:“可不是?这都跪了半日了,文秀,你是知道的,如娟身子骨那样弱,怎能如此折腾?可那个宋挽歌偏还逼着如娟跪三天,这不是要了如娟的命吗?你说说,一个姑娘家心肠咋能这么歹毒!”/p
“文远,这是怎么回事?”宋文秀的话音里满是不喜。/p
周氏的这番话,宋文远是半分也不信。/p
自己女儿的脾气,他自己了解,挽歌哪是这种人?就算是,那也定是被逼急了!/p
“大哥,我想,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宋文远心里满是不在意,面上却客客气气地道。/p
“误会?误会个屁,文远,你这是想包庇那丫头的吧?”/p
嘭的一声,房门被砸开,宋挽歌冷眼站在门前,“大伯娘,你吼,尽管吼,等你吼完了,我也去村子里吼两嗓子,让村里人都听听大堂姐究竟是因什么被罚跪!”/p
孙晴也从屋里出来了,她瞥了周氏一眼,走到了宋文远的面前,低声询问了一句:“做了一天的活,也累了吧?”/p
宋文远还沉浸在女儿彪悍的模样里,没缓过来,听到孙晴的询问,他垂眸看着身侧的妻子,“娘子,挽歌她——”/p
孙晴没回宋文远,而是笑着看着周氏道:“嫂子说话,可得将话说全了,你只说如娟被罚跪,可为何不说如娟因何被罚跪?再说了,那罚跪怎就是挽歌逼的,那可是她犯了错,娘罚的她,至于如娟那门,更和挽歌没啥关系了。我这两个孩子,可都是老实孩子,平日里少言少语的,嫂子还是莫要欺负他们的好!”/p
老实孩子?她欺负他们?/p
孙氏,你怕不是瞎了!/p
周氏怒极。/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