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雪下的很频繁,他一般在御书房批阅完了奏折就看看书,也实在懒的动弹去后宫里找何青衣。/p
说到底不过就是不在乎,何青衣如今也想通了,巴不得江子群不来,子离自从很久之前同自己吵过后,再也没见过踪影,何青衣守着自己白白胖胖的儿子,实在也没空去想他。/p
“回娘娘,都安排好了,各位大臣和诰命夫人的请帖都已经送到了,这是月国头一个皇子,以后就是太子了,他们不敢不过来。”秋芳回来之后对她说道。/p
何青衣眉心微动“舒府的帖子也确定送过去了吗?舒雍那个老狐狸态度总是不明朗,不过嘛,他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远走他乡了,只要来个人估计就会气得够呛。”秋芳也露出了微笑“可不是,皇后在宫中几年,霸占着皇上这么些时日,还不是没能生下皇子,反观娘娘,还是厉害。”/p
秋芳停了一下,没有继续说,本来心里想的是何青衣就侍寝了几次就先后怀了孩子,又一下子感觉说出来很可能就会惹恼了何妃。/p
毕竟她的孩子是谁的种自己心知肚明,再加上她进宫几年了才侍寝了那么可怜的几次,几乎一双手的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夹着尾巴的狗一朝得势,是听不得别人说她从前那点破事的,反正只要可着劲的夸就行了。/p
何青衣哼了一声,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说道“舒韵文那女人从前嚣张成什么样子,明天舒府的人脸就会被打的越痛,本宫真是已经不能再等了,恨不得立刻就能看到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哈哈。”/p
秋芳觉得自从何青衣生了孩子,可真是膨胀的不行,仗着后宫里的人都伺候她,越来越不把底下的奴婢放在眼里。/p
她性格本就古怪又易怒,只是在人前装的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罢了。就连秋芳这么谨慎的性子,好几次也因为一点小事惹毛了何青衣,茶杯擦着她的脸过去,差点就破了相。/p
秋芳知道何青衣其实内心非常害怕,因为自己是她身边唯一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下人,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朝自己发脾气,宣泄一下对自己知道秘密的不满实属正常。秋芳知道不代表就能真的接受了,她目睹何青衣在后宫里肆意残害觉得会对她自己造成隐患的宫女,真是吊着心的伺候着何青衣。/p
有时候她很绝望,想着什么时候能把那些隐秘都告诉皇帝就好了。可是她不敢,即使何青衣最后被拉下马,何家的人只要知道是自己告密,一定不会轻易的饶了她。事关重大,她还需要继续观望。/p
一夜的时间太短暂,舒瑾再怎么不情愿也要从被窝里爬出来,穿衣服。昨天中午用膳的时间门房送过来了宫里的请帖,是何青衣儿子的百日宴。一大家子的人面面相觑,一下子都没了胃口。/p
舒城的大儿子舒清然已经十岁,已经懂得很多事了。坐在座位上见祖父舒雍看过了那张精美的红纸,闭了闭眼睛递给身边的父亲,舒清然见父亲虽然面上不显,手上的青筋确是暴了起来,他抹了抹嘴伸过头去,只看见了几个大字。/p
舒城看了大儿子一眼也没有避着他,舒清然就歪了歪脑袋“是宫里来的请帖,大皇子百日明天我们要去吗?”舒瑾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陈婷婷的嘴角也耷拉了下来。“父亲,明天咱府里要让谁去参加宫宴?”/p
舒城反复看了很久,本来是要递给舒瑾,见对面他二弟那样子是要把这请帖都撕碎,他的手一顿,转头给了看起来还算理智的舒坤。舒坤心里知道这消息极不舒服,反正他是不会去的。众人轮了一圈转到了舒瑾的手中,陈婷婷怕他真疯起来把这张纸给撕了,就紧张的盯住他的手。/p
“何青衣那女人如今可真是要得意了,明天估计正等着我们府进宫她好踩一脚吧。”舒瑾的眼里要冒出火来,陈婷婷不失时机的一把将他的手按下来。舒雍见自己的二儿子这么沉不住气,摇了摇头说道“行了,明天就让坤儿过去吧。”/p
舒坤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是真不想去宫里看何青衣那张脸,他妹妹没在这里自己也十分郁闷。“父亲,我能不能不去啊,这何青衣就是要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讽刺我们舒府,我人笨嘴拙,可是没什么好说的。”/p
说完看看他二哥,又转头看他大哥舒城,舒城在座位上坐的稳稳当当,常年在政治斗争中生存的人到底还是养成了不轻易流露情绪的习惯。舒坤知道自己的大哥不说话就代表心情相当糟糕了,舒瑾是指望不上了,横竖只能自己上。/p
不过,他还是准备垂死挣扎一下“父亲,您不跟我一同去吗?”说完面带希冀的看着舒雍,后者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垂眼道“我老了,进宫老是想到你妹妹,还是不去了吧。”舒坤欲哭无泪,心道所以这倒霉差事就落到我头上了呗?/p
日盼夜盼,何青衣想要好好看看舒府人表情的心愿越来越迫切,她一大早迫不及待的起身,就当天穿的礼服秋芳给她拿出来,何青衣是之前老早就挑好了的,她不能穿正红,那就穿稍深一点的颜色,外面罩一件浅白色的缠枝纹纱衣,为了不显胖,还要再腰间系宝兰色宫绦。/p
可是她远远的看过去,又突然对自己精挑细选的衣物不甚满意起来,觉得还是不能衬托出她超然的地位“秋芳,换之前那身浅金色的吧,本宫突然不想穿这一件了。”原来内务局给她送过来出席宴会的礼服有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