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耳光甩的响,在这安静的地方特别的刺耳。但是,被打的人也没什么反应。
白牡嵘直接坐在他旁边,一手摸索着揪住他的衣领,另一手再次摸到他脸上,找准了位置,打算再扇他两巴掌,肯定能把他扇醒。
“疼。”就在她要下手的时候,挨打的人虚弱的开口,很虚弱,而且声音沙哑。
“你醒了!太好了,没死就成,也不枉费我冒险追来。身体怎么样?险些被穿成了刺猬。”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白牡嵘根据自己的记忆在他身上摸索,但除了冰冷就还是冰冷,也没摸到别的。
“冷。”他又冒出一个字儿,好像自己的力气只能供他一次冒一个字儿出来。
“废话,能不冷么。这里暗无天日,和地面也有极大的距离,这地底下和冬天没什么区别。”说着,她用力的把他拽到自己这边来。他这身体好像都是僵硬的,搬动起来很是费劲。
最后把他弄到了自己的腿上,她把他抱进了怀里,“咱俩就相互取暖吧,也没别的法子了。”
“疼。”他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只能一次冒出一个字儿来表达自己。
“知道,被插的浑身都是窟窿眼儿,能不疼么。不过,你非得一次冒一个字儿么?再多一个字儿能不能说出来?”抱着他,他湿淋淋的,又有些僵硬,跟大海里的死鱼似得。
宇文玠没再吱声,之后,就彻底没声儿了。
白牡嵘晃了晃他,但毫无反应,呼吸虽是很轻,但还算均匀,这是晕过去了。
没有办法,她抱着他的上半身,然后开始往后挪腾,这边缘的石头多过淤泥,坚硬无比,硌的人屁股疼。
尽量远离了冰冷的水,最后后背靠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她才停止了后撤。再次重新安置了一下宇文玠,却发现这厮不知何时垂在边缘的手紧紧抓着她腰侧的衣服,她扯了两下,他居然都没松手。
虽是晕了,但他脑子却是好使的,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抓紧谁的大腿。的确,要是不抓紧了她,他的确就只能等死了。
手重新落在了他的脸上,她的手没什么温度,但他要更冷,冷的惊人。
他估计之前是一直被泡在那冷水里了,后来是自己清醒了,用尽全身力气爬上来,他已经很能撑了。
“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觉得应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最起码得知道你是否还在流血。”说着,但是他没反应。这没反应就当做他是同意了,白牡嵘按照记忆中他身体中箭的位置,摸索过去。衣服湿哒哒,他身体又是冰冷的,根本摸不到是否还流血。
没办法,她只得把手从他的衣领处钻进去,他的皮肉是滑腻且冰冷的,就像是被冰冻过的大理石。
逐渐的摸到了他肩膀的位置,果然是有伤口的,皮肤是破开的,用手指头轻轻一戳,这才好像摸到了带有些温度的血液。
把他里衣撕扯下来一条,然后粗略的把他的肩膀伤处捆上,以防他再流血。
之后,又开始寻找别的伤处。肋间,腹部,大腿,手臂。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他躺在她腿上,也几乎要被她给剥光了。
只不过,宇文玠是晕厥的,根本就不知道,只是蓦一时她用手指头戳他的伤口,疼痛让他不由得皱眉,但最后还是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