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卷宗上面的照片,下一秒,浮现在眼前的画面,惊得我冷汗直冒。
第一张图片,便是一张鲜血淋漓的人皮,完全披在一只人偶上面。
人皮的弹性很大,虽然人偶的表面积远大于人体表面,可山鹰被剥下的人皮,还是勉强能将整个人偶包裹在内。
法医通过后期的尸检,发现山鹰的尸首颜面发钳,肿胀。眼睛结膜处城乡出点状出血,颈部肌肉有明显萎缩淤痕的迹象,而且右侧心脏及肝,肾等内脏淤血,肺部有着淤血及水肿的迹象,大部分脏器,都伴随有点状出血。
通过上述特征,法医断定山鹰的真正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
也就是说,凶手先用细绳将他勒死,随后在生生剥下了山鹰的皮囊,并且将其披在那个人偶上面。
不但如此,凶手还将已经被剥了皮的山鹰放在人偶里面,用长钉穿透他的腿骨,将死去的山鹰硬生生的钉在游乐场的正大门。
游乐场地处城镇的中心处,而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想借由这具尸首引起巨大的恐慌以及社会影响。又或者说,凶手想借用这种残忍方式,引起警方的注意,并试图以此将整起案件嫁祸到路远的身上。
毕竟前夜路远刚去找过山鹰,且二人之间似乎曾经爆发过争执,山鹰一死,路远势必会遭到警方的怀疑。可以这么说,这个凶手表面上是杀害了山鹰,可其实际的目的,则是冲着路远而去的。
我不明白,路远究竟在z省得罪了什么人,使得对方不惜用这种残忍的杀人方式,也要置他于死地。
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将之前所看的案件细节,在脑海里重演了一遍。
凭借警方拍摄的现场照片,霎时间,那一幕幕场景竟然从我眼前缓缓浮现,仿佛当时我就呆在犯罪现场,是整起案件的亲历者一般。
这其中,最令我感到在意的是便是凶手将人皮披在人偶上之后,为了防止人皮脱落,居然又用针线,将皮囊后侧开裂的缝隙重新缝合上了。
通过警方拍摄的照片,明显能够看出一针一线缝合的无比整齐,间隙均匀。仿佛凶手缝合的,根本不是什么人的皮囊,而只是一件破了的衣服一般。
“真特么是个变态杀手!”我忍不住嘀咕了这么一句。
路远有没有杀了山鹰,我不清楚。只是单凭这一点细节,我便几乎敢断定路远肯定和剥皮没有关系。剥下山鹰皮囊的家伙根本没有同理心,那个混蛋早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性。
至于第二起案子,在我看来,和第一起案子的差别并不大。同样的先用细绳勒毙命,再用利刃从后脖颈下手,一刀划开颈部附近的肌肤之后,再想蝴蝶展翅一般,顺着从两端扯下了皮囊。
除此之外,凶手还割下了吴组长的舌头,连带着剥下来的皮囊一起,工整的折叠好,放在当初媒体报道剥皮案的报纸上面。
凶手虽然没有选择在闹市区抛尸,可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了省厅派下来的调查组组长,单凭这点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已经丝毫不亚于公然在闹市区抛尸了。
两起剥皮案,同样的犯罪手法,至于第二起,凶手选择对吴组长下手,其中的意图,明显就是为了要挑衅公安系统的权威来。
更加糟糕的是,这两起凶杀案,路远都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而且根据卷宗里的详细记录,警方甚至在山鹰的指甲中,以及吴组长的家中,都提取到了路远的dna信息。
这样一来,也难怪警方会将路远列为头号犯罪嫌疑人,甚至不惜跨省缉捕他。
既然路远已经承认了他和山鹰的死有关,那么在不拿出实质性的证据之前,所有一切的努力,都只能是白搭。眼下,我还是希望能赶去z省见上路远一面。
只有那个家伙亲口告诉我在那段期间究竟发生了一些。我和老严才有可能帮他。倘若路远再像之前一样的自暴自弃,毫无求生的yù_wàng,那么就算我和老严当真查出些什么,z省省厅的人估计也不会因为我们的一面之词而轻易放人。
这次,不单要面对那个泯灭了人性的剥皮凶手,还得面前来自z省警方的压力。相比之前的案件,难度无法估量。
此时此刻,就连我,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了。
毕竟自从杀人小说案结案之后,我就已经很久接触过类似的刑事案件了。这一次,我真的还能像往常一样,抽丝剥茧,顺利的找出杀人凶手吗?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东西,我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的质疑。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语音广播的通知。原来,距离目的地z省,也只剩下一个小时的车程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卷宗的细节在脑海里悉数回忆一遍,随即闭上眼,揉了揉眉心的部分缓解压力。
大病初愈,果然不能太过操劳,这才看了一会儿的卷宗,身体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老头,看完了,把你的宝贝还给你!”
就在这时,晓雪也伸着懒腰醒了过来,相比起昨晚,在高铁上的这一觉,她休息得还算不错。
瞥了眼我手里的卷宗,晓雪估计也明白过来我和老严之前究竟在做些什么。
这丫头倒也不插话,就是瞪着眼睛默默的听着我和老严的谈话,嘴角一如既往带着那种天真的傻笑。
半晌,老严接过我手中的卷宗,放进包里,缓缓的瞥了我一眼:“怎么样,臭小子,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