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让你觉得你的目的眼看就要达成,而欢欣雀跃,却不料在最紧要的关头功亏于溃,而且还使自己的真面目暴露于众人面前,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平白遭人妒忌,成为众人攻击的众矢之的,朵朵心机之重,心肠之狠,可见一斑!
爱云被一群官兵包围着其艰难的走出部队礼堂,那些官兵为了能近芳泽,很不地道的用身子把别的官兵往外拱,自己好靠近爱云。
爱云却拨开那些仰慕者,走到朵朵、纳百川跟前,对着他俩鞠了一躬,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朵朵一脸嫌弃,挥挥手:“快走,快走,千万别和我站在一起,别把我秒得连渣都不剩,给我一条活路吧。”
她这话说的爱云又是好笑又是脸红,只得笑着离开。
那些官兵看到朵朵,认出她来:“这个不是在陶爱云背后伴唱的那只黑熊精吗?”说完都去追赶爱云,那声势,好像脑残粉丝遇到自己的偶像。
朵朵嘴角狂抽,继小煤球之后,她又多了一个外号叫黑熊精。
话说长得黑就这么受歧视吗?
朵朵看了一眼身边玉树临风的纳百川,笑着道:“我和你站在一起就是一个神话故事。”
“西游记里的黑熊精和唐三藏。”纳百川道。
“这么快就揭晓答案,一点都不好玩。”朵朵表示很不满意,“至少让人家得瑟一下嘛。”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纳百川:“你知道黑熊精最想把唐三藏怎么了?”
老辣的上校大人笑而不语,不上朵朵的当。
朵朵觉得万分扫兴。
陶爱家走了过来:“百川,咱们两个能聊聊吗。”
小舅子召唤,纳百川当然要仪态万方的过去。
朵朵一个人无所事事,两眼乱看,见王文艳走出了部队礼堂。
在礼堂门口,王文艳厚着脸皮和那些平时跟她关系要好的女生打招呼时,却只换来别人一个鄙夷的白眼,她的心不由的拔凉拔凉的,神情呆滞,低着头慢慢往家走,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胖乎乎的黑灯芯绒面料的手工棉鞋。
王文艳停住脚步,仇恨的盯着那双手工棉鞋看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见朵朵似笑非笑,面含讥讽的盯着她。
直到这时王文艳还在装无辜装可怜,她满眼都是不能被理解的痛苦,却故作关心的问朵朵:“朵朵,你没有摔坏吧,现在还好吧,都是我舞蹈跳的不熟练,把你撞下了舞台。”
朵朵丝丝冷意从牙缝里挤出:“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我怎么识破你的吧。”
王文艳脸色一僵,随即装糊涂道:“我听不明白。”
朵朵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身上那件明黄色的棉袄足足有五、六秒:“这件棉袄出卖了你!”
王文艳心咯噔一沉,这件棉袄是那天她去孙子健的出租屋顺手拿的,她手上有孙子健给的钥匙,所以能够自由进出,而那一天正好孙子健蛰伏了好多天,才出去行窃,就被朵朵给抓获了,因此没人提醒她那件棉袄爱云曾经穿过,不然依着王文艳谨慎的性格,她绝不会穿着这件棉袄到处招摇。
朵朵说完就扬长而去了,王文艳看着看着她的背影,暗想,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件棉袄是自己从孙子健那里拿的?而且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和孙子健的关系,她隐瞒的那么好,她不相信有人会知道!
肯定是朵朵在诈自己!想到这里,王文艳歪着嘴笑,好像自己智商高的逆天似的,哼哼,想诈老娘,也不称称你几斤几两!
王文艳正要离去,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军官追上来腼腆的冲她笑:“你是刚才那个在舞台上摔跤的女生,摔疼了吧。”
王文艳激动的心怦怦跳,她以为今天刷脸失败,可没想到在台上的那几分钟居然还是有军官注意到她!
她上下打量着这个军官,虽然长得有点丑,但是身材挺拔,英姿勃发,很有军人的硬朗,看上去也挺不错。
机会来了,王文艳懂得该如何把握,她立刻蹙眉:“当然摔疼了,脚有点扭伤,走路很痛,所以别人都走了,我才走到这里。”
王文艳最会装病娇了,而男人又最容易对柔弱的女人生出保护的yù_wàng,她以前在向阳大队知青点哪怕摔一跤或者手烫伤或者吃坏了肚子都像要马上气绝身亡似的呼天抢地叫疼,至于没病装病,那更是她天天上演的戏码,她用这一招骗了不知多少男知青的好处,今天她故伎重演,打定主意要把这个送上门的军官牢牢抓住。
那个军官果然上当了,羞红着脸道:“那我送你回家吧。”
王文艳这时适时的装羞涩:“那怎么好意思?我自己慢慢走回家。”说着装坚强,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啊呀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一脸痛苦状。
那个军官蹙眉道:“你别死撑了,我扶你回去。”
王文艳道:“我现在脚痛得站都站不起来了,你怎么来扶我?”
“那我背你回去吧。”
王文艳含羞点头。
于是那个军官就背着王文艳回家。
王文艳一直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扭头一看,不出他所料,是曾多木!
王文艳嘴角挑起一抹鄙夷,老娘现在找到更好的了,你这个备胎该滚远去了,少在老娘跟前装纯情!
在路上,王文艳打听到那个军官姓丁叫丁家雄,今年二十四,是个副排长,一个月有三十块钱的津贴,家在陕西,父母双全,底下有一个弟弟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