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云走到王文艳跟前,面无表情道:“把主持台词本子给我。”
王文艳下巴一抬,傲慢道:“我不能给你,我马上就要上台主持节目了。”
不远处的校长走了过来,对王文艳说:“你把本子交给这位同学,现在由她顶替陶朵朵同学,这是陶朵朵同学去医院前特别交代的。这位是陶朵朵同学的妹妹,叫陶爱云。陶朵朵说,她和妹妹在家时把所有的主持台词都演练过,所以陶爱云的台词比你熟,而且她普通话比你标准,不像你是一口北方普通话。”
王文艳见校长都出面了,知道自己是违抗不了的,只得很不情愿的交出那个主持台词本。
爱云拿着主持台词本和舒娴一起上了台。
她年纪比舒娴小,因此比舒娴更娇嫩,长得也比舒娴漂亮,个子跟舒娴似乎还要高那么一点点,她一亮相,简直引起了轰动效果,台下绿哇哇的官兵们全都被爱云的美震慑住了,两眼都火辣辣的盯着爱云,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生怕少看了一眼。
舒娴之前和朵朵平分秋色,所以自我感觉还算良好,可现在所有的风头都被爱云抢去了,她心里猫抓一般难受。
好在舒娴有个优点,那就是对工作负责,虽然她现在妒忌爱云妒忌的要命,恨不能手撕了她,可还是笑靥如花的和她一起配合着主持节目。
爱云说完了一段台词,该舒娴说了,舒娴刚绽放笑脸准备开口说话,却不料身旁的爱云继续说着台词。
自己的台词被抢走了,舒娴气得浑身发抖,脸上却仍旧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两个人下了舞台,来到后台,舒娴就高声质问爱云:“你怎么敢把我的台词都抢了?上面不是不标明了吗,哪句该你说,哪句该我说!”
爱云一脸委屈状:“我也觉得奇怪呀,我姐姐在家里要我帮她演练的时候,我记得这句台词是应该归你说的,可我刚才拿到台词本子时发现,怎么这一句又标明是该我说了?因为在台上,不能问你,所以我只得按照标明的把台词念了下去,这难道不是你要王文艳临时做的记号吗?”
爱云大睁着一双清澈的美眸,无辜的注视着书娴。
舒娴抢过那个台词本子一看,好几处该她说的台词前面都做了记号,她的脸顿时阴沉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该爱云独唱了,当她一身白衬衫红黑格子蓬蓬短裙外加一个高马尾走上台时,清丽脱俗如晨风里的荷花,最是那一低头的不胜娇羞扣人心弦。
爱云有点忐忑的上了舞台,还在担心给她伴奏的音乐老师会不会像彩排的时候弹得不那么流畅,那样会影响她的演唱水平的。
在舞台中央站好,爱云扭头看向放钢琴的地方,准备示意音乐老师可以弹了,却吃惊的发现纳百川居然坐在钢琴前。
纳百川冲她温和地笑了一下,点点头,修长的食指如行云流水一般在钢琴上弹奏起来,顿时音乐从他指尖流出。
爱云怔了怔,赶紧稳稳神,开始唱歌。
朵朵前世的流行歌曲的旋律要比七十年代的流行歌曲旋律要好听得多,而且她给爱云选的这首黄雅莉的《蝴蝶泉边》很适合爱云的女中音,优美的歌曲,甜美的嗓音,爱云一开口唱不知打动了多少兵哥哥的心。
当她唱到:我唱着妈妈唱着的歌谣
牡丹儿绣在金匾上
我哼着爸爸哼过的曲调
绿绿的草原上牧牛羊,
忽然身后有个声音在和唱,那声音比她的声音要小许多,这么主次一分更加衬托出爱云的声音甜美得如同天籁之音。
爱云惊讶的回头,见朵朵站在舞台灯光打不到的地方正拿着话筒给她配唱。
她穿着她那套黑灯芯绒的棉衣棉裤,像一只小熊站在舞台的阴影里。
爱云精神为之一振,演唱得更加超出水平,一曲终了,台下掌声如雷。
因为是部队和学校合办的文艺汇演,所以节目很多,一直到下午五点钟左右才全部都表演完毕。
为了主持节目,舒娴一直忍着那口气,现在表演结束了,她立即怒气冲冲地找到王文艳,厉声质问她道:“你有那么想出风头吗?居然把我的台词篡改成你的!”
许多同学都围拢了过来。
王文艳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当时她拿到那个主持台词本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爱云会抢去她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得到的主持机会,所以她在好几处该舒娴说的台词边做了记号,改成自己说。
她当时还想好了一箭双雕的对策,如果舒娴质问起来,她就一口咬定说是朵朵在本子上就这么注明的,她就不信舒娴还会夺过本子跑去跟朵朵对笔迹。
可没想到现在弄巧成拙,本来想陷害朵朵的,现在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舒娴见王文艳不敢吭声,便肯定了这事真的是她做的,于是狠狠羞辱了她一番才气恨恨地走了。
那些围观的同学们也都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王文艳,王文艳不怕丢脸,但是自己白莲花牌心机婊的真面目被揭穿让她难堪,以后谁还会上她的当?那她又该怎样骗钱?
好在汇演结束之后,各班班主任清点了一下本班的学生人数,然后训了几句话,大家就都回家过元旦去喽。
这次没有人和王文艳同行,人都是一种奇怪的动物,特别是母的。
同情弱者,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弱者挡不了她们的道路罢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