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哥那里出来的时候我还跟做梦似的,他的话至今犹在耳边。
“我想给你一单大买卖,事成之后,分你一半。”
我问他为什么要把这块儿肥肉给我,他说他也快干不动了,想过几年安生日子,但这个势力这么多年得以保持,就是因为师傅会手把手教徒弟。
听他的意思就是把我当成他徒弟在带。
其实背后再分析分析,为什么会是我?
还是有猫腻。
志成云认我当儿子,他就选我当徒弟,怎么以前没听他说起?
看来这个势力就算不是志成云掌权,他也必定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至少,他手上有什么重要的资源。
而这些人以为,他会全权交给我。
其实也是他们想多了。
自从我迁户口到志成云名下,他都没有一点要和我谈毒品的意思,向来只有家事,和我拜托他的事。
照这个迹象表明,他应该是不会亲自和我交代这些东西。但他又不像是因为毒品这一行危险才不告诉我,因为他根本没有阻拦我在安可诚和鬼哥这里的活动,相反地,就像这次,他还叫我自己处理这个事情,摆明了是支持的态度。
算了,不管了,想也想不明白。
现在,我得去见一个人。
为了不让人跟踪我,我买了一打酒,把车开到了河边,假装失意的模样一瓶一瓶的喝着。
其实我的酒量很一般,这么喝下去没有四瓶我就得倒。但事先我已经换了其中几瓶酒里的东西——都是水而已。
我冲着江面大喊大叫,多是骂皇甫的,替我的失意找个合适的理由。当然,骂鬼哥和志成云、蓝先生的话自然也不能少,因为他们都有可能跟踪我,我越骂他们越相信我傻,越会洋洋自得自己把我蒙在鼓里。
我假装醉醺醺地找地方上厕所,后来果然看见几个人交头接耳后上了一辆面包车走了。
我这才在江边洗了洗脸,又等了一阵确认真的安全后,我用新买的备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将卡抠出来扔进了河里。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没有回头,只听,“随心。”
我点起一根烟,对着江面狠狠抽了一口,身后的人突然冲过来把烟从我手中夺去扔进河里,“你不是说你戒掉了吗?”
我看看旁边那张生气的脸,带着点青涩,笑笑,“你见过几个混黑道不抽这玩意的?”
我拍拍衣服,“再说鬼哥给你抽,你敢不抽吗?”我盯着他的脸,“皇甫。”
他无奈地摇摇头,“你还说,要是让人家知道咱俩在演戏,你我可就倒大霉了。”
我哈哈一笑,“我想要地位,你想要报仇。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都得付出点代价。”
我席地而坐,沙子里的水浸湿了我的裤子。
皇甫跟着坐下来,“要说他们也是真傻。咱俩这么好的交情,怎么会这么轻易反目成仇?”
我冷笑一声,“你那天演得那么逼真,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的脸有多疼。”
“是你说的嘛,有人在远处拍照,一个劲儿让我扇你,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皇甫摊开手,我白了他一眼,他推了我一把,“好了,大不了哪天让你打回来,你也说了得付出点代价。”
“切。”我撇撇嘴,然后想到正事,问:“对了。安可诚现在对你什么态度。”
“哦。”他突然兴奋起来,“多亏你的妙计。现在咱们不仅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挑拨咱们,还让他们真以为你我闹别扭,安可诚说让我跟着他做事,找机会让咱俩和好。”
“你怎么说?”
“嗷,当然是用你教我的说了。”他突然正经地给我学起来,生气道:“那种人,一说到重点就避重就轻,就算事情不是他直接做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我不会报警抓他,但我一定要亲自让他尝到痛苦。”
“啧啧,你这么说,他该不放心了。”我担心道。毕竟安可诚的本意还是为了让我和皇甫之间相互制约,让他因为和我的关系而不把事情闹大,也让我因为和他的关系而不敢过多地越界干涉他安可诚的事。
“别急,让我说完。”他翻了个“讨厌”的眼神给我,继续说:“如果安总你因为和他的关系好要劝我,我宁愿你别罩着我。家仇不可不报,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要……你猜怎么着?我话还没说,他就这样跟我说。”
皇甫抓着我的肩膀,学起安可诚那风度翩翩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我是想劝你,可你说的对,家丑不可不报。但我还是不太相信是随心做的。我不是替他说情,也不是希望你收手,只是我希望你在找他报仇前能调查清楚,你也不想冤枉你最好的朋友不是?
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下,说真的,我挺喜欢你的,给我当助手,我不会亏待你的,如果真的是随心做的那件事,我会亲自把他交给你。怎么样?”
我翻翻白眼,“不怎么样。”
“誒,是他说得,不是我说的。”皇甫耸耸肩膀,“唉,你们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尔虞我诈,我还以为他跟你是好朋友呢。”
我笑笑,“确实是好朋友。”如果没有毒品这回事的话。
我又和皇甫聊了一会儿琐事,但时间毕竟有限,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我说:“总之,安可诚那边的消息就全靠你帮我打听了,他说喜欢你应该是真的,因为他那个人性情还是可以的,你应该感觉的到。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都不希望和他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