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不禁睁大了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
“唉，算了，不讲了。”南陵笑笑，看向一边。
好一会儿，随心才问他：“他是第一次喜欢的男人吧。”
南陵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随心心揪道：“而我，和他很像吧？”
南陵一怔， 抓住他的手，“他是他，你是你，你不要想太多。”
随心见他眼中真诚，便不再追究，而是问；“那他后来呢？”
南陵的目光交错到随心身后的夜『色』中，回忆道：“后来…他被我带进地下后，变得面目全非。我后悔了，想让他停手，但最后却害死了他。”
随心被南陵抓的手，忍不住加深了力度，一字一顿的问：“怎么死的。”
“被枪打了，掉到水里，尸体是三天后找到的。”南陵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却还是带着丝丝颤抖。
随心注意到这些细节，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那你还爱他吗？”
南陵望着天花板，轻轻吐出两个字，“不爱。”
答案和随心心里的又不一样，他不禁问：“是因为我在这里，你才这么说的吗？”
南陵正视他的目光，忽然决心说出一切，认真道：“如果我是卧底，你会杀我吗？”
随心一惊，咽了口唾沫，“所、所以，你是吗？”
南陵恨意涛涛，没有正面回答随心，而是说：“那天，我带他到游轮上，想告诉他真相，和他一起离开是非，到别的地方去生活。但我没想到，晚上，我的船就被包围了，他把我的身份告诉了别人，叫了人来杀我，想窜我的位置。”
随心激动起来。他是，他竟然真的是！
“我叫了上面来帮我，在控制住这群人之后，我问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他说，他一直和我苟且，都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露』出把柄，只是没想到这把柄如此大，他早知道该多告诉些人，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南陵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随心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南陵吸了口气，看向别处，“我开枪打死了他。”
随心一惊，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南陵的手。
南陵留意到随心的惊恐，也不安抚，径直问：“所以，你的决定会和他一样吗？”
“那你也要杀了我吗？”随心反口问道。
“我杀他是因为他欺骗我！”南陵忽然怒道，“他说他爱我！你懂吗！他说爱！可他！”
“你还说你不爱他吗？”随心痛心地看着南陵。
南陵冷静下来，吸了口气，“是不爱了。但我最恨人骗我。”
“那你做卧底，不也是欺骗了所有人吗？”
南陵忽然看他，吓得他立即闭上了嘴巴。
自己到底在作死什么？直接告诉他咱们是同路人不好了吗？随心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
南陵苦笑一声，“你说得对，我也没资格说谁。”
随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更是不敢再言语。
片刻，南陵又抬头看他，说：“至于你……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会还手。”
“……”随心看着他，想起他为救自己而伤成这样，动容道：“我根本不会杀你。”
“你不怕我把你的罪状告诉检察官？”南陵威吓道。
随心笑了，“在刚才你讲故事之前，我还想这么问你来着。”
南陵一怔，“什么意思？”
随心看着他，眼含笑意。
“嗯？”南陵还是不敢相信。
随心抱住他，“大家都是革命同胞，以后江湖上，还要互相照应啊！”
“真的假的？可能吗？”南陵难以置信地脱开他的怀抱，盯着他的眼睛。
随心也激动不已，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你会是啊。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
南陵看着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
“我们这可不是有缘，这是有人可以安排。”
“嗯？”
“你还记得我绑架你的事吗？”
随心一怔，“记得，怎么了？”
“那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才走了游龙帮会的渠道。这样我接任务，也显得顺理成章。我说为什么叫我绑架你呢，原来是为了保护你。”
“什么意思？”
“志成云不在，有人想拿你开刀啊。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