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什么了?”随心惊恐地问。
志成云忽然冷漠下来,“看看你的态度。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被他带偏了?”
“这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插』手?真把自己当我爸了?”随心怒不可遏地看他。
他一怔,目光瞬息万变,“好啊,”他顿了顿,“我不是。”
“……”随心后悔自己说了这话。可他确实恨志成云动南陵。
“以后,你的事,你自己『操』心吧。”说罢,志成云转身就走。
随心叫住他,“你先让里面的人全力抢救他。”
志成云背对着随心,寒气『逼』心,呼了一口,“真是我的好儿子。”
他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交代了,挂掉,走了。
随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本想说些什么,可又实在对他那偏激的行径无话可说,便只好站在原地,目视他的离开。
约莫四个小时,手术才结束。随心困到双眼血丝尽现,但一见南陵被推出来,他立即睡意全无,迎上去对着医生问东问西。
医生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24小时内还是危险期,随时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随心跟着要进隔离室,几个护士拦下他,说不合规矩,但随心不听,几番争执,护士们给他穿上隔离服,这才放他进去。
随心一进门,看见南陵血『色』全无的躺在床上,他又不禁想起今夜那危险的一幕。
南陵明明有机会救他自己,但却选择了救我……
随心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他冰凉的手,说:“你是不是傻,他们是不会害我的。唉。”
南陵似乎听得见随心说话,手指动了动。
随心惊喜地看着他,“南陵?”
然而这下什么反应都没了。
随心白激动一场,这起起落落的,心里不免伤感起来。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你,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随心叹口气,“为了你,我把我刚认的老爸都得罪了,你要是也没了,我可真是自绝后路,又变成孤家寡人了。”
南陵无动于衷的躺着。
夜深了,随心看着窗外藏青『色』的天空,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一起,半身俯下,贴靠在南陵身边。
“我不想一个人。”
细小的声音融入这寂静的夜,犹如一滴水落尽大海,涟漪迅速消失,仿佛不曾来过。
久久,房间里忽然『荡』出一声,“你压死我了。”
随心猛然惊醒,“南陵?”
南陵动了动身子,“你可真重啊。”
随心立即喜上眉梢,“你醒了,你难受吗?我帮你叫医生。”
话音未落,随心只敢手腕被一强力拽去,南陵速度奇快、位置极准地稳上他。
“唔。”
绵长的吻,南陵闭着眼享受着,忽地,感觉脸上被水珠击中,不由得睁开眼。
“怎么哭了?”他本想抬手替随心擦泪,却不想那挂点滴的针还在手上,拉了一半就悬在了中间。
随心瞧见了,忍不住笑了,“老实点。小心真死了。”
“你舍得我,我还舍不得你呢。”南陵坐起身,这一动,伤口的痛震遍全身,激得他一身冷汗。
随心心疼道:“你别动。别动!快躺下。”
“我不。”南陵执意地拉住随心的手,“我怕我躺下,再起来,发现这是一个梦。”
随心一怔,温柔到:“不会的,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你。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管这些事,好吗?”
南陵看着他,多想说一声“好”,但终究忍住了,只道:“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不过,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会陪你一天。”
随心见他双眼中满是挣扎,终于问道:“今天你不要命也要我报警,为什么?你和警方……”
“你想多了。”南陵立即打断他。
随心本想让他说出自己心里的答案,谁想到等来的是南陵的一句“我只不过是怕志成云不死心,还想找我麻烦罢了”。
随心眸中也是挣扎,他多希望南陵跟他一样,是个卧底,这样将来就不用担心终有一日会站在对立面的问题。可是哪里会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真的吗…”随心还是不死心。
南陵多想对他说实话,可自己的身份又怎么能因为这还不稳固的感情就暴『露』呢?
“不然呢。难不成我这样的,还能是警方的线人不行?”南陵随意打趣道。
这线人可和卧底差别大了,线人只是黑社会里有时候会给警方提供情报的小喽啰,用来换取“立功”的机会。
随心心想,南陵就连说都只能说到线人这个层次,肯定和卧底是八竿子打不着了。不免心中有些失望。
“想你也不可能是。”随心叹口气,心不在焉道。
南陵心道:别怪我骗你,实在是『逼』不得已。
沉默了一会儿,南陵忽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
“你不想了解我吗?”
随心看着他,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南陵讲起他刚进黑帮的时候的事。那时,他凭借出『色』的打斗能力,很快就被老大赏识。后来为了进入核心层,他开始招兵买马,收了许多人,但最特别的是其中一个小弟。
提起另一个男人,随心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感觉南陵即将说出一个他不喜欢的故事。但他没有打断,因为好奇。
南陵继续说:“他和我,就像皇甫和你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