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是?”
帮佣正要离开,瞧见陈方叙站在研究室门往里面探望,便顿住了脚步。
“我来找童医生。”陈方叙微微低眸,看到她收走的饭盒,想到这位帮佣刚刚出来的时候念叨的话,就问她,“童医生两天都没吃饭了?”
“是啊,劝都劝不动,好像在弄什么药,我也不懂,忙的快不成人样儿了……”
闻言,陈方叙眉头微皱,他知道童臻一直在为沈从制药,但没想到她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去忙吧。”他对帮佣说。
“好的,那个……您要是童医生的朋友,就多劝劝她吧,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肯定会出问题的。”帮佣好心地提醒道。
“嗯,我会的。”
陈方叙微微点头,那帮佣离开后,他转身,抬手轻轻推了推虚掩着的门。
研究室内很安静,穿过一排资料柜,后面办公台,再里面走就是无菌室,穿着白色无尘衣的童臻正站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一管药剂,正在观测药剂的反应情况。
陈方叙站在无菌室外,静静地看着她,童臻没有发现他,此时她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的药剂。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童臻终于从无菌室中走出来,直接从陈方叙面前走了过去。
陈方叙微微愣住,转身看向她已经走过去的背影。
童臻突然顿住了脚步,就在陈方叙以为她会回头看自己的时候,却瞧见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尔后叹了声气,便又埋头在办公桌前拿笔记录着什么。
她是怀疑自己眼花了么?
想到这种可能性,陈方叙眸色微沉,良久,在童臻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迹象之后,他只好缓步走过去,在她身后停下,轻轻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童臻正在记录着方才药剂的反应情况,腰间忽然多了双温暖而有力的手臂,她手中正移动的飞快的笔顿时停了下来。
微微侧头,鼻尖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童臻握住笔的手不着痕迹地用力了些。
“是你……”
她抿了抿唇,想要起身,陈方叙却没有要放开手臂的意思。
“童臻,我好想你。”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轻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就想一直这样拥抱着,再也不放开她。
“陈方叙,你这样有意思么?”
童臻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闻言,陈方叙环着她的手顿了顿,紧接着,童臻赫然起身,将他推开,脸上神色决然。
“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么?”
分手了,就不要再来找她,就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还做出让她可能会误会的举动,去说让她会误会的话。
“我很忙,你走吧。”
童臻避开他的目光,转身拿了记录本继续做事,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说话了。
看到她会有如此反应,陈方叙眸中略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异样情绪。
他早有心理准备,预料童臻会对他如此态度,但真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远远比想象中的更为伤人,
“童臻,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你讨厌我,误会我,都无所谓,但你必须要保重你自己,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陈方叙说完,见童臻一点反应都没有,眸中腾升起一丝恼火,随即上前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往研究室外拉了去。
“陈方叙!你干嘛,你放开我!”
见状,童臻皱眉挣扎,一边大声呵斥,“你凭什么管我,我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没资格!”
走到研究室门边,陈方叙不顾她的挣扎,将她身上的无尘衣外套脱了去,顺手拿了她的外套就将她生生拉走了。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怎么没资格管你?我就是见不得你这么折腾自己,我知道你急着为沈从配药,但在我这里,谁都不重要,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陈方叙一边说,一边将人带走塞进车里,纵使童臻一路挣扎呼喊也无用,她本就两天多没吃饭了,哪有多大的力气去挣脱他。
“你干什么!药剂就快好了!沈从还等着……”
“你要想继续回去制药,就乖乖听话,去好好吃顿饭,吃饭再继续,否则就算把你锁在车里,我也不会放你下去。”
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童臻的话,陈方叙立即脚踩油门,将童臻带离了医院。
他但心沈从的病情,并不比谁少半分。
童臻曾说,她欠沈从的永远也还不清。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沈从为童臻母子所做的一切,都是间接给予他的馈赠,他欠沈从的,又比谁少了。
但不能因为如此,就眼睁睁地看着童臻往死里折腾自己,他见不得童臻受一点点委屈,又怎么会让她一连两三天都不吃饭还视而不见。
“就快好了,求你了,沈从他没多少时间了……”
童臻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哀求的意味,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抗无用,但哪有什么心情去吃饭,只想快点将药做出来,送去给沈从用上。
陈方叙侧眸看了她一眼,没做声,但并没有停车的意思。
良久,童臻竟是轻轻抽泣起来,尔后越发的收不住了,哭的十分凄迷。
“你让我回去吧……万一他等不了了怎么办,方叙,你送我回去吧……”
陈方叙握着方向盘的指骨微微发白,童臻一滴滴的眼泪,像似滚烫的岩浆一般滴落在他的心脏上,让人灼痛难忍。
“方叙,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