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在衙门内安排的房间歇下,听见脚步声很是熟悉,这便起身迎接,侍候着小姐歇下。
一觉到大天亮,君梓琳睁开醒来。
发觉已日上三竿。
她忙把小蝶叫过来,“二哥在哪里,薰芳那里怎么样了?”
“小姐,二公子可不会撇下您呢。说是等您起榻之后,便会把需要的都让你知道。”
小蝶的话让君梓琳松了口气,急乎乎地把早膳给吃了,这才来到前堂。二哥已经退堂,原秀才被带下去。君梓琳与此人擦肩而过,虽是秀才之身,但是表面看来便是个犯人,头发披散着,连目光也是散乱而混浊。
见此,君梓琳默默摇头。
无论凶手是谁,原秀才都是无辜的,可惜了他堂堂秀才之身。
郑普徙把官袍褪下,换上了便袍,让君梓琳进屋来,“妹妹,你可知徐世旷与曹家也有生意往来?这是薰芳所说。”
“商贾之间,纵然是没有生意往来,也会互相个把气儿之类的。而若是徐世旷与曹家有往来,便更值得注意了。”君梓琳笑了笑,信口回道。
“这话怎讲?”
郑普徙想到昨日临睡前,妹妹提到过有重要的事情予自己说。
遂君梓琳把徐世旷之事,与郑普徙一说。
“大理石开采?”郑普徙听后,举高了眉头,为这个消息而吃惊。尔后猛然看向君梓琳,“妹妹,这是晋王亲口给你说的?”
见君梓琳点头,郑普徙则一屁股坐倒于地,“完了。”
“什么?”君梓琳不解地看着兄长,他在说什么呀,什么完了。
“妹妹你可知,圣上其实并不乐于看见郑家与晋王府和睦。此事虽则通过你之口,晋王将消息传过来,但是为兄却是万万不会帮忙的。”郑普徙想了想,连连摇头,“哪怕以后晋王求到本官头上,本官也不会施以援手。”
“二哥你说得哪里话,纵然你要相助,我也不同意的。”君梓琳笑,觉得二哥实在是多虑了。
他想到的,君梓琳也想到了。
所说这些话目的,实则是给二哥提个醒,毕竟是一方官吏,凡事情报落人于后,会吃亏的。
郑普徙点点头,转眼仔细观察了下妹妹。发现与昨夜不同,今日她眉眼都开朗起来,说话出言,嘴角尚带着余温与笑意。
当下郑普徙禁不住作想,妹妹与晋王爷,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和好了?
昨日还剑拔弩张的,今日便雨过天晴。
唉,这恋人之间的事情,还真如六月的天呢。
“妹妹,今日衙门内弄了一些颇好吃的肉,可是陵州的特色,要不你尝尝。”
君梓琳不解二哥怎么突然说起肉来了。
不等她说话,郑普徙已经伸手招人入内,把那炒肉片给端了来,并附了两双螺纹竹筷。
“你尝尝,还有一盘,快吃。”
郑普徙献宝似的,一双眼睛流露出精光与满满的期待之色。
夹起一块肉片,君梓琳塞进嘴里,初时并不以为意,那肉片干乎乎的,即使用青菜炒过之后,也没能炒透,依然干巴巴的,看着必定咯牙。
入口便尝到一股孜然香气,在唇齿间化开,这干巴巴的肉片透着股青菜的新鲜味道,又兼而保留了肉的香气,肉质是肥瘦相间,因为是晒干的肉片,那有肥肉处反而不腻口,竟有股子醇香的味道。
“不难吃吧?”郑普徙问道,满脸的期待。
“好吃。”君梓琳吞下肉去,即使嚼碎了,也有一点粗糙,咽下去的时候,很是划拉嗓子。
“好吃那便晋王也拿一盘去吧。”郑普徙接下来又道。
君梓琳拿筷子的手停了下来,瞪他,“哥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昨日也让晋王劳累了,送点时鲜的炒菜过去,也没什么嘛!妹妹这是想要阻止?”郑普徙也不想这样巴结晋王,可是眼瞧着妹妹与晋王似乎和好如初了。若是因为他的关系,而使他们夫妻俩的感情转危,郑普徙却是不乐意的。
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毁。
唉,妹妹与晋王这样,分分合合的,证明还是有感情存在啊。
他总不能做那中间的挑拨人吧。
“好吧。”
君梓琳点了点头,勉为其难道。
昨天,周烬在那徐府呆了一晚上。不知能否吃上饭,还有,他手上没银子,想必是没有办法好好吃顿饭的。
从恒州来回,他瘦了许多,想必是没吃饭的关系。
让人把菜送到玉林宅子,郑普徙算是松了口气。
当下郑普徙把君梓琳睡着时,提审薰芳之事,都说出来。
“那时薰芳之所以说谎,据她自己交待,乃是因为替晋王所掩护。”
“那么当时进入锦香班的可疑之人,究竟是哪个?”听兄长如此说,君梓琳一倾身,近而问道。
“徐世旷。”郑普徙说道。
君梓琳闻听此言,却是冷冷一笑,“既然是替晋王掩饰,就应该是晋王才对,她为什么要说徐世旷呢!”
那时候周烬并不在陵州,君梓琳心里很清楚。
所以薰芳哪怕说是周烬,也是不可能的。
谁都没有分身术,除非薰芳说谎。
何况又把徐世旷给供出来,前后出言极度混乱,这个薰芳所说的话,值得相信么。
郑普徙招了人前来,让他把薰芳的供词取来,尔后让君梓琳自己看。
“大人,曹家的大公子,说是今日体温高热不止,都把陵州的大夫请了个遍呢!”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