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燕青说话,郑普徙放下双筷,面色凝重地看着君梓琳,严肃道,“妹妹,有件事我想你大约不知道,但是那玉林宅子之事。你可知道,那宅子从前是属于阮家人的。”
“嗯?”
君梓琳一听,有些怔忡住。
玉林宅邸从前是阮家人在那里住的?
怎么会这样巧?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人说她的宅子不祥,莫非正是因为这件事?
这时燕青摇头,表示一晚上的时间太短,自己其他的并没有发觉,那薰芳的行踪很规律,甚至没有出过戏班子。
正在此际,小团子走进来,看见大人和君小姐都在,他行了一礼。
“君小姐让我盯着那锦香班,现在才回来。”小团子小大人,柔嫩的脸蛋却是格来沉重与严肃,显然是有重要事情需要禀报。
燕青一听这话,顿时也跟着沉了脸,目光直直地朝君梓琳盯去,嘴里说道:“君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信不过燕某么!监视那锦香班,只需要我一个人便够了,怎么会找个小豆丁前去。这种半大孩子,他能干什么呀?”
本来这话是质问追究之语,结果听在那小豆丁的耳中,却是格外刺耳。
小团子指着自己鼻子,目光朝燕青瞪去,一双骨碌碌的外机灵:“燕捕头你说什么?我是小豆丁,那你是什么?你只不过是个女子,一把年纪了还不嫁人,莫非是要当老姑娘么。小心以后没人要你,还有如果传出去,你晚上盯着锦香班,怕是整个陵州城的人地对退避三舍!”
“嘿,小豆丁你居然敢这么咒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燕青恼怒,上前就扬起巴掌。
小团子还真不怕她,仰上来就张牙舞爪。
“行了,别打了。”
君梓琳站起来,大声喝道,两个人齐齐住手,结果都满面怒容朝君梓琳瞪来。
“好吧,其实先派小团子前去,再派燕青前去,我是有目的。”君梓琳吐了口气,认输地低下头去,解释道,“小团子只是个孩子,从个孩子的视角查探嫌犯,再从燕捕头这样的自强女子角度出发,去查这锦香班。两相结合,才有利于案子的侦破。”
她在这边解释着,郑普徙却是满脸的疑惑。
不解妹妹为什么会在锦香班这件事情上费这么大力气。
纵然是那薰芳有些问题,也没必要紧盯着薰芳一个费心费力的吧。
难道说这锦香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而这厢君梓琳把两个人给说服,便让小团子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曹府的老爷去了锦香班。”小团子利落地说道。
旁边的燕青当场诘问:“你看错了,是蔺府的阮檀儿去的,不是曹府的。若是曹府的去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小团子听到这里,却是得意的一扬眉,“你没看见,肯定是因为你没有用心去查。我的人都进去锦香班,给那薰芳姑娘送了一回香粉,你去了吗?”
一句话把燕青气得脸都羞红了。
君梓琳摆摆手,示意两个人别吵了,让小团子继续说。
“曹府的老爷还与薰芳约定好,过两日去曹府唱一曲,说是要请一些重要的人前去。”
小团子说完这话,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郑普徙点头附和道,“此事本官知道,昨日曹府送来了一请柬,说是要请本官去府上坐客,同去的还有许多陵州的官吏以及家眷等,完全是一个宴会而已。看来曹老爷为此事准备颇多呀。”
说到最后他语气之中满是嘲讽之色。
‘曹老爷说到时必有重谢于锦香班。’
小团子补充了一句。
君梓琳追问:“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哪怕是一只鸟儿飞过,也是重要的线索,只要可疑,不能够有半点放松。”
小团子听了,小大人似地摸着下巴想了一圈,然后抬起稚嫩的小脸,两道眉可爱地凝起,“君小姐,我倒是发现一只鸟。是一只信鸟,锦香班的人把它拿住之后,抽走了鸟腿上的信,便放生了。”
郑普徙听着,觉得妹妹实在太把锦香班当回事了,这有些本末倒置吧。
“有没有发现那鸟是往哪个方向飞的?或者说当初它飞下来的时候,是在哪个方向飞来的?”
不等郑普徙想完,谁料到妹妹竟问了更离谱的话。
莫非还能凭着鸟往哪里飞,就断定这鸟是谁放出来的吗?
这鸟是畜生,又不是人,往哪里飞并不代表真的是谁放的。
妹妹究竟在怀疑什么。
郑普徙发觉自己想不明白妹妹的心思。
结果小团子则是被妹妹问迷糊了,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了老久,也没记清楚,究竟那只鸟是往哪里飞了。
君梓琳也没露出失望之色,只是扭头朝郑普徙看去,“二哥,我们单独谈谈。”
如此小团子和燕青两个人便各自退了出来。
只是出来之后,两个人谁都不服气,各自“哼”了一声,往各自的方向而去。
屋子内静谧了很久,不见妹妹说话。
其实郑普徙饭后是喜欢出去散散步步的。
但是有妹妹这样说,他想出去也不行的。
等了半晌,郑普徙才发觉,也许妹妹并非是在分析案件,而是有难又言喻的话要出口,她在考虑。
“妹妹,有什么话你便说吧,在二哥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郑普徙诱导她安心把话说出来,无论怎样,这样闷在心里也不是好的。
君梓琳所想的是,该怎么把事情对郑普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