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
郑氏听到这句话,略略挑眉,继而她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当即回绝,“就说府内凌乱,不方便见客!若是他硬闯的等方面,把府内所有的护卫都用上,不准他入府!”
“娘,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晋王爷,活阎王呢。”郑普徙说道,有些讪讪的。
而郑氏却是扭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这有什么不好的?当初他欢欢喜喜娶灵月郡主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好?还有,他用那城外的晋王府让灵月郡主庆欢宴,我的女儿却在那里被人囚禁着生死危险,所在的地方正是他亲手提供的?!若是有个万一,他这坟墓找的倒是合宜!”
这话一出,连郑普徙也没办法替周烬说话了。
本来允了晋王进来,再借口将人请回去,反正他们不让琳儿相见,晋王也进不来的。
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让他入大将军府的必要。
下头的人回绝了,也再没来禀报,看来周烬并没有坚持。
“看吧,他早不想要琳儿,现在也不过是求了一回,见别人不答应,他也不入。看来他是巴不得见不着琳儿!”郑氏气愤愤地厉斥。
结果她话刚落,看守着门的奴仆再次前来,说晋王又请入内。
郑氏闻言,气得脸都青了,厉斥:“他要来,我便要开门吗!不开,就说这大将军府没有他进门的地方,请他另凿出路!”
下头的人一听,也不敢反嘴,立即颠颠地又跑了回去。
郑普徙看见母亲这般,强忍着笑意,俊脸染着无奈,也不敢说话。
“你笑什么,说!”郑氏气狠了,胸口起伏。
郑普徙不敢不答,只道,“娘亲,您让晋王殿下怎办才好呢。只叩一次门,您嫌他没有诚意;叩两次门,这大将军府又没他的道儿。若是殿下不叩门,您又一准认了他是狼子狗肺。若是儿子的话,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哼!”
郑氏余怒未消,“若非是他,琳儿焉能受伤?他为了迎新人,而忘记了旧人。为了那个灵月郡主,连他的城外那晋王府都送给灵月,若非如此,琳儿也不会被绑到那王府去,甚至差点送命,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这话,郑普徙却是不敢反驳。
其实,纵然是晋王不把那城外的府邸出借,琳儿也并不一定不受伤。只是晋王会将底邸出借给灵月郡主,让郡主在那里欢宴。
这一点无论晋王有怎样的理由,郑普徙都有点无法接受。
是以他并不反驳母亲,并随同了母亲的意见。
外头晋王叫门持续了三次,最终无果后,也便罢了。
明日琳儿便离开这里,希望能与晋王断个干净。
郑普徙暗道,内心轻轻叹息一记,其实这是一个极好的姻缘,可奈何上天并不成全。罢了,世上的男子千千万万,也不缺晋王这一个。
只是如晋王这般的权势,将再难找。
君梓琳睡了一天,醒过来时,感到脑袋昏沉沉的。
总感觉自己有点自暴自弃的样子,像是失恋的小孩子般。
看见母亲与兄长担忧的眼神,就连云攸灼也含着那种忧虑的神色。
自己也算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却还会犯这种小孩子的脾气。
君梓琳暗笑自己一下,当即重拾精神,听母亲说要前去陵州,她明白他们的意思,便也没反对,只是说道,“我得找找我的工具箱,到了那里万一能帮上二哥呢!”
大家见她说话有力气,精神也佳,虽然没有从前那般的精济。可却也比昨天强一些。
“让小蝶去给你拿,你的腿现在还不行。”
君梓琳点头,因问,“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郑普徙道,双眼精神济济,很是开怀,“从来没想过会带妹妹一块去,感觉如虎添翼呀!妹妹我现在是陵州知府,到时候陵州府,仵作的那些事务全让你包了!”
君梓琳一听,呵呵一笑,对二哥这性子,也只是摇摇头,“可是二哥,多少也得给我一点俸禄的,毕竟做仵作也是要吃饭的。”
不知为何,君梓琳竟感到心头酸酸的。
她早打算着会有今日这般经历,可却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样快。
她也没想到,当这一日到来时,她的心里竟没有快乐。
把糟糕的心情扔掉,君梓琳自己拄着拐仗,往小蝶给自己收拾东西的小屋而去。
“小姐,奴婢都收拾好了,想想也是这些东西的。”小蝶在屋内掌了两盏烛,因为担心会落下东西。
天色已黑,君梓琳喝了药,便再不想吃饭。不想那么早睡,她便将自己的东西,亲自整理一番,到时候找起来也顺手。
“我再看看。”
君梓琳点头,一瘸一拐地上前。
小蝶忙上前来扶她。
在一个大箱子前,君梓琳站定,让小蝶去取了杌子来,她便俯身收拾起来。
她的工具箱,里头的东西倒也全,所的的用药以及之前所收集的白骨也都在。只是少了几样东西,她用来浸泡的骨片,没有拿来,还在易居之中。
“小姐,是不是还缺什么?”
小蝶小心翼翼地问道。
屋子内两盏幽烛,大箱子前,穿着淡黄滚边百蝶花卉纹妆花缎裙已梳起发髻的女子,目光凋零地看着这一切。
默了半晌,君梓琳摇摇头,坚定道:“不缸了,你做得很好。”
“那奴婢先退下了。”小蝶福福身,朝外走去。知道小姐心伤,可她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