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失去便失去了,晋王若是也离开,惠高帝只会觉得自己的一只臂膀断了,那种疼痛与愤恨是无又言明的。
毕竟一直以来,晋王都令他很满意。
“孩儿娶了三任王妃,都死于非命,好容易有了第四任王妃,活得长长久久的,孩儿以后就要她一个。可是父皇不答应,定要给孩儿娶第五任王妃,可是那女子却还未过门便做出此等丑事。父皇,这都是孩儿命不好,是孩儿克的呀。以后若父皇再给孩儿赐第六任第七任…王妃,再发生各种各样的事端,孩儿的心里实在不忍啊,求父皇收回成命!咳咳咳!”
周烬一口气说完,顿时虚弱地咳嗽起来,缩在地上滚成一团,仿佛下一刻就会死了般。
惠高帝见了微有些恍神,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晋王。
皇帝禁不住回想从前,似乎君梓琳嫁入王府后,又回相府居住时,便有过此事。
那时候周烬一反常态跑进宫来哭诉,说自己王妃在相府遭了天大的委屈。以至于最后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非要把这场子找回来不可。
惠高帝自是给了周烬足够的颜面。
而今这一幕,惠高帝怎么发现这么眼熟呀!
“你的意思是,一生只娶君梓琳一个?”现在惠高帝算是明白了下面这家伙的意思。
什么出家什么死呀活呀的,全都是云烟!
周烬最终目的不过是这个!
让君梓琳成为晋王府惟一的妃,晋王内宅不再纳妾姬侧妃,只有君梓琳一个女主人。
“你……你回答朕!”
惠高帝呼地走到周烬面前,气得脸都扭曲了。
这个逆子,转转腾腾的,居然只为了一个君梓琳!
那女人有什么好的,竟将她迷得神魂颠倒……
“父皇,儿臣命硬,好不容易能找到个与之相携一生的女子,实在不愿意改变。父皇可理解接连横死三任王妃的孩儿,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而帝都的这些人又是怎么说孩儿的吗?孩儿这般难听的声名,都是君梓琳给中止的,父皇再也不能够理解孩儿这许多年来的感觉,也不会知道,君梓琳这般好生生活着,给孩儿带来了怎样的快活。”
虽然周烬说得至情至性,可惠高帝依然不能够答应。
皇帝一挥手袖,“你退下。”
“父皇!”
“退下!”
御书房内一声大喝,外头侍候着的奴才们跟着缩脖子颤身子,恨不得自己没生下来过一样。
最终周烬被带出御书房。
皇帝无法容忍自己最出色的儿子,居然不纳妾,只要一个女人。
不错,这虽然是极好的,但有许多流言,连他都听说了。自从成亲之后,君梓琳还是处子之身。
惠高帝尤其无法容忍此事。
君梓琳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看不起他的皇儿,居然不让他皇儿碰?
很好,既然君梓琳能挡煞,那便将她关在后宅内好水好饭侍候,活个长命百岁。而他的皇儿周烬再纳妾收妃开枝散叶便是。
她不是想要处子之身么,那便让她做一辈子尼姑,过她清心寡欲的生活罢!
周烬从御书房被拖出来,便晕了过去,饿的。
这两日郑容驿与夫人,一直都住在大将军府的。
一来看顾女儿,二来也是挨着晋王府近。他想探听一番晋王的意思。
事情不能总这样拖着,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若是能和离的话,还是快点的好,对彼此都有好处。
听说晋王去了皇宫,并在御书房晕了过去,郑容驿不让下人对君梓琳说起此事,他则准备一番进宫面圣。
惠高帝还一肚子窝火没处发,看见郑容驿来了,便要向他发一顿。只是一转念,人家郑容驿是半途收养的君梓琳,虽然现在是君梓琳的义父,可到底是时间不长。
皇帝明白,自己这顿子火气,给傅相发才是。
看看他怎么养的君梓琳。
简直是给养歪了!
根本没尽到责任。
出乎意料地,郑容驿前来便是请旨和离的。
皇家的婚事,从来没有你想离便离的事。
这事还得请旨。
周烬不是良配,郑容驿也愁,接下来女儿的婚事怎么办,该不会要孤老终生吧!
他心下惶惶没有底,可知惠高帝听了他的话之后,当场气得龙颜变色。
周烬那里誓要一生一世只君梓琳一个。
嘿,这郑容驿竟不知好歹,非要和离。这若非是作态,便是不知好歹!不论是哪一样都不可饶恕!
当场惠高帝先不论儿女婚事,只随手翻出个折子,扔到郑容驿面前,“西北军那边多有躁动,你身为兵部尚书,虽然久在帝都,却也该出去走走,替朕分忧!”
一道旨意,直接把郑容驿给发配到了西北去。
郑容驿却没想到,会求了个这般结果。
他说的明明是女儿的婚事啊,怎么最后反而变成了私事?
皇帝没容他再多言,一挥袖把人赶了出去。
回去郑容驿便收拾东西,先去西北。
君梓琳不知是何事,还以为父亲公务繁忙,只是看到母亲微红的双眼,她微觉不对劲。
过了这两日,她腿伤结的痂也粗硬了一些,只是依然不能随意下地走。
本想去送父亲,却被勒令回来养伤,也只得抱遗留在情内。
好在郑普徙在身边陪着,对她说了情形:“父亲这是公务,去的又是西北,母亲自然会哭。那个地方苦寒,她担心父亲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