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周烬对她宠爱的样子,似乎比燕儿还重要。
魏惜融心直往下落,万一燕儿嫁进来,魏蓉蓉却恬不知耻的总往王府来争宠,这岂不是个麻烦事?!
扭过头,魏惜融朝魏从射盯去。
一定是他,怂恿自己的女儿勾引晋王,妄图破坏这次婚事。
该死的,魏从射就没有安过好心!
魏蓉蓉从偏厅与周烬一前一后走出来,抬眼便见着二叔目眦欲裂的瞪着自己父亲。
她快步跑过来,护住父亲,大眼睛瞪着魏惜融,显示出一股夹杂着天真的恼怒之气:“二叔,你又欺负我爹!告诉你,我爹不是怕你,而是看在你是我二叔的份上才会让着你。现在婉燕姐姐夺人所爱,本已不当,你非但不劝阻她,却反而跑来议亲,二叔你还明事理吗?还是魏家的人吗?”
“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
魏惜融早已气爆,恨不得现在便与魏从射动手。
哪料到在这个火侯上,魏蓉蓉居然冲出来,反而指责他的不是。魏惜融早火了,猛然伸出掌,眼看着巴掌落下甩到魏蓉蓉娇嫩的小脸上。
突然他掌下落空,竟打到了空气中。
魏惜融蓦地一抬头,但见魏蓉蓉竟被周烬护在怀里,眼看那样子,竟仿佛是守护宝贝一般。
想到自己女儿三日之后便过门,成为周烬的妻子。如今再看到魏蓉蓉扑进周烬怀中的样子,扎眼极了。
不等他开口责备。
周烬率先说道,“蓉蓉还是个小丫头,柱国公府上下极尽呵护,疼爱还来不及,怎忍心伤她。何况这一掌下去,蓉蓉焉能受得了?魏卿未免火气忒大了些。”
话声平平稳稳的送出去,没带半丝情感。
魏惜融就感到周烬这语气不太对,他猛地抬头,望向晋王那双深邃的双眸中,只感到仿佛陷入了深渊一般。与方才的热情,简直天地之别。
一时间魏惜融心头愰愰,呐呐地收回了大掌。
魏蓉蓉见周烬救了自己,她极是高兴,甜甜笑道,“多谢姐夫。只是二叔向来自私得紧,只想自己,不想他人。以后他成了姐夫的岳父,还请姐夫你多担待!”
话一出,魏惜融差点气死。
魏蓉蓉仿若无事一般,也大了胆子,拍拍周烬说道,“蓉蓉就此告辞,请姐夫留步。爹爹,咱们走吧!”
从始至终,魏惜融都没敢再发火,许是被周烬的话给惊倒。他只任魏蓉蓉在那里大说,拢在袖子内的大掌已经攥紧成拳,咯吱作响。
魏从射与女儿离开晋王府,父女二人乘马车赶去郑府。
路上魏从射对魏蓉蓉问道,“蓉儿,你与晋王说了什么,是不是与君王妃有关系?”
“嗯,我告诉姐夫救姐姐的法子呢!”
听了女儿这话,魏从射额头满是黑线。
现在的周烬已经存了娶新妇之念,又怎么会救君梓琳呢。
唉,蓉蓉还是太天真了啊。
魏从射什么都没说,他认为现在是时候该早做准备了。
而此际天近黄昏。
君梓琳在锦梧宫内,由文藻等人陪在左右查看一番。
周烬接旨,对魏婉燕嫁娶之事,所许的是一种承认情愿的态度。
现在锦梧宫内都已经传遍了,那些小宫婢没事时,便喜欢在角落里面头低低私语,说个皇宫内的事或者是哪个皇子的闲言碎语。
周烬的这点事,在这深宫之中,根本瞒不住。
听到这样的话,君梓琳反而感到一块巨石落了地。
曾经她期望夫妻二人,没有姬妾。只是一直无法说出口,之后事周烬主动说出来,她不相信。而今,她知道自己不相信是对的,多亏她没有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多亏她没有盲目相信。
此刻内心里说不上是舒服或者是不甘。
只是觉得周烬答应了这门亲事,是好事,是幸事。也最终断了她所有不该有的念想,是幸事呀。
文藻在旁边看着,自然也听见了那些流言蜚语,可惜的是那些宫婢所说俱是大实话。
他朝君梓琳瞧了眼,看到这个女子此刻面色惨白,纵然绝色倾城也顶不过此刻病容心痛的溃败之色。
看着君梓琳像朵美丽的花,终是慢慢败落下去。
文藻暗暗轻叹摇头,他早该想到了,其实君梓琳如此聪颖,也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成为皇家妇,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呢?
若是当初君梓琳能够成为他文家的媳妇,或许会比现在活得更精彩吧。
文藻感念着。
君梓琳感到胸腔内火辣辣的,有什么在里面蒸腾着,甚为难受。
知道是问露所射出的那三枚毒针的关系。
她抿了抿唇,尽量快一些行动。
从这锦梧宫的厨房,到绣贵妃的衣物,以及那女官所管理的衣食住行,全部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一一检查后,发现在绣贵妃的香囊内有红花的味道,但却并没找到红花的残余。
此花活血,最能致使孕妇流产。
君梓琳将那香囊转交给文藻,让他去查。
同时转念又想,感到不对。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她查到来源,那么绣贵妃故意流产之事,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被揭露出来?
这是关乎身家性命之事,绣妃怎么可能如此轻率?
转眸她又看了看那香囊,仿佛要从上面看出所有的不轨一般。
谁知文藻却嗅了嗅香囊之后,将之丢到一边,有气无力地看了君梓琳一眼,无奈道,“君王妃你可知绣贵妃是如何小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