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睿苑一向目下无尘,眼角余光瞥下这套丫鬟装束,便头也不抬地轰人,“走开。”
他的语气轻漫而坚决,竟没有半分客气。
可是被他所驱赶之人,却是“扑哧”一笑,“苑哥哥是我呀,你要赶我走么!”
章睿苑缓缓抬起头来,便见着面前的女子眉似新月,款步姗姗,如空谷幽兰。穿着丫鬟装。
傅绫萃转而坐了下来,章睿苑见她这般打扮,很明显地皱皱眉,颇有些嫌恶,“你怎的扮成这副样子?”
“出来不方便。怎么苑哥哥不喜欢?”
第一回打扮成这样,傅绫萃有些不习惯,但却别样地刺激。尤其是所有的人都认不出她的时候,感觉很是有趣。
“随你。”
章睿苑收回视线去,坐了一会,这便开口说道,“西埠坊的‘美人醉’你可知晓?”
“便是年年贡于宫中之酒?”傅绫萃立即答道。
“嗯。这次父亲要亲自前去,我欲陪同前往。便是与你说一声而已,若是没事,你回去吧!”章睿苑神色淡淡地说道。
刚开始他也没想着要告诉傅绫萃,不过这次要过去好几天,如果就这样走了的话,万一傅绫萃找不见人,章睿苑想了想便亲自出来告诉于她,免得她多想。尤其是如今他已经有了侧室的情况下,尤其不想让她想太多。
傅绫萃听后却沉默了。
“怎么,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见她神色,章睿苑便知是有事情的,遂挥挥手示意她有话直说。
傅绫萃也正有事要说,只是该怎么说,却是个问题。
她朝章睿苑看看,又垂头看看自己如今的这身打扮。
旋即她只说道,“苑哥哥,先前我去晋王府拜见王妃了。可是王妃并不在府内。”
“什么?”
本以为她是对自己离开有说法的,没想到她居然说到君梓琳头上去。可君梓琳没在王府,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早已下旨,她既不入宫学礼数,便该在王府内禁足!现在她不在王府,那是去了何处?
傅绫萃瞥见章睿苑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疾厉之光,有刹那,她心里并不痛快。
但是今非昔比,如果放在从前,傅绫萃内心自是不高兴,但现在已经没有意义,面前的人已有元玉辞为侧室,这给傅绫萃的感觉,总好像是章睿苑再也飞不出去了。
所以,她心底的酸意,反而淡了。
现在,如果戳穿君梓琳不在王府的事实,不知皇上那里会如何?
当下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章睿苑。
如今父亲守孝在家,必须韬光养晦。不比如今的定国公,如果章睿苑肯去做,傅绫萃不介意好好地咬上君梓琳一口。
“不行。”章睿苑想了想,矢口否决。
傅绫萃面上诧了诧,露出怀疑的神色,因问道,“苑哥哥为什么如此说,莫非有难言之瘾?”
“不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章睿苑俊眉一皱,淡淡告道,他所言正在傅绫萃的意料之内。
见他不肯再往下说,傅绫萃也不再多问,起身便要离开。
既然章睿苑不肯做,那她自己跟别人去做。
这件小事,有何难的。
“你回来,我予你说。”
见傅绫萃决绝要走,章睿苑俊脸阴沉下来,虎着声喝道。
可傅绫萃却偏偏不回去,脚步都没停下来。
章睿苑无奈,只得起身追上她,将人拉回来,见四下无人,他才不得不开口道,“此事与君王妃无关,最重要的是她身后的晋王!”
“这是什么意思?”傅绫萃板着的脸软化下来,她还以为章睿苑会跟自己解释什么,谁料他竟说了个她所不知道的线索。
章睿苑已经说出了一半,如今也不想全部瞒着她:“我收到消息,晋王殿下已经离开帝都了。至于去了何处,尚不可知!如今你说君梓琳也不在晋王府,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竟是这样。”
傅绫萃暗暗吃惊,微带着红印子的脸庞浮起层淡淡的波澜。
倒是她考虑不周到。
如果真如苑哥哥所说,那么自己跑去戳穿君梓琳不在帝都的事情,却反而招了皇上的忌讳。再者绣妃娘娘那里已是对她百般厌恶,傅绫萃现在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自是不能随心所欲。她必要做到一击即中,而不是胡乱挥动!
“那苑哥哥打算如何办呢?”傅绫萃转回身,面对章睿苑一反先前之态,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
见她颜色温柔,章睿苑知她已被自己说服,并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章睿苑这便回道,“我已派出人去追寻晋王,相信有晋王的地方必有君梓琳!到时候就可以对他们,完全掌控!”
见他如此说,傅绫萃尚还满意。
只是现在依然没有消息,却是令人烦恼。
她想了想说道,“还是尽快,否则的话错失了先机,对咱们却没有好处。”
“你所言不假。”
章睿苑颔首,两人重新坐下来,说了会子话。随即外头有手下来报,章睿苑将人叫到跟前,听到几声耳语,面色倏地阴冷下来。
伸手将人挥退出去,章睿苑深索着眉头不语。
傅绫萃静静的在旁边等着,见他展开颜色时,她抓紧时机问道,“苑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章睿苑在内心将事情计算已毕,见傅绫萃问来,他淡淡的扬眉,轻描淡写地说道,“是关于晋王的。他现在正在西埠坊。”
周烬在西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