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们都不敢在太阳落下后出门,岂非是方便了那猎户逃窜。
但是还有一点,这事也并非是一两日,因何猎户不逃呢,却反而要等?岂不是傻的。
云攸灼因而问出声。
但听见君梓琳笑了笑,小脸很是通透灵动,“你方才没听么,现在这里偶尔会平白死人。因我看,是那猎户杀人劫财。想要彻底逃离这个地方,需得有足够的银子才行。而最好的莫过于偷盗,偷后却没人会怨怪到猎户的身上,这才是最好的法子。”
“懂了。”
云攸灼苦涩一笑,他倒是没想到君梓琳竟有如此手段。
两人步伐未停,很快便到达了那李员外府。
君梓琳在原地略站了站,便转眼瞧着这府门,但见门扉略旧,却格外精济奢华,显然经历了些年月。
在扁额上书:李府。
字符苍劲有力,显是亲手所书而致。
在府门口有两个家丁在,他们到时此二人正在严肃而立,似乎很是警惕。
君梓琳上前,正要说话,云攸灼拽住她的袖子,却是赶在前头开口,“请问李员外可在?”
那两个家丁早看到面前的这俩人。
一个身形高大,看着模样倒是周正;
另一个略是矮瘦,五官轮廓很浓郁,看着不像是个好相与的。
而那高大男子居然问起老爷,这二人是何意思?
“你们是何人,我家老爷焉是你们能问的?快走,快走!”
其中一人便走过来要赶人。
云攸灼在外也练就了说谎的本领,因而并不退半步,只说道,“在下与贵府李员外有过一面之交,他之前的腿伤,还是在下治愈的。可否通传一声,在下定要见着员外。”
人老了自然会有这样那样的病痛。
李员外也不例外。
家丁一听说有人给老爷治疾,当下便有些迟疑,赶人的态度也没先前那般强烈。
后头那家丁犹豫了下说道,“我家老爷早在之前便病逝了,你们要找人却是时机不对,还是请回罢!”
虽如此说着,却依然不肯让他们入府。
云攸灼才不是那样好打发的,因开口回道,“即使不是李员外,找你们府上现在的老爷也是好的,还请通传。”
“哦,你便说找我家大公子便行啦,做什么拐这么多弯角!”家丁一听,连连摇头,只觉得面前这高大男子看似忠厚,实在也狡诈得很呢,“我自会予你通传,但是大公子是否见你们,会是两说的,自求多福罢!”
说着这其中一人,便转身入府,留下一人看门。
君梓琳在外头等了半日光景,都日上三竿了,她怀疑是那家丁偷赖,躲在某个地方喝茶纳凉。
而要见这李员外之子,似乎益发地难了。
若是今日见不着,改时寻个机会也可。
正做如此想,君梓琳便看见那小厮去而复返。
脸色再没之前那般好,只是像是挥苍蝇一般抬着手,“快进去吧,大公子愿意见你们啦!”
总觉得这难得见上一面,竟是被这个手下给求来的。
君梓琳二人对视一眼,谢过了门房,这便朝府内走去。便有丫鬟上前来,引着他们往上房而去。
李府的宅子极大,花园式的院子,到处一簇簇的鲜艳的芳花,鼻间流淌着一缕缕花香,令人沉醉不已。
但整个院子的格局也有些略感阴森,并不适朝阳。
丫鬟将他们引到上房大厅,便退了下去。
君梓琳与云攸灼在屋内落座,但见这厅室之内陈列古朴,很是雅致。外头有奴仆侍候着,屋内并没人。
想必那位李大公子还在内宅。
正此际便听见外头的丫鬟们小声议论,“这次甄姨娘生下个儿子,以后的日子也益发地好了呢,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想的。”
“那小公子不是被夫人抱去了吗,甄姨娘哭了两日呢,到现在也没把她的儿子要回去!”
“竟是如此?那大公子现在可是……”
“安慰甄姨娘呗,反正大公子也斗不过夫人!”
君梓琳一面听着这些丫鬟的闲言碎语,一面转头看着这些屋内的布置。可见李府家境殷实,那大公子似乎是个喜爱小妾的,甄姨娘必定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
正思绪着忽地便听见外头传来一溜地声音,“见过大公子。”
竟是那李大公子前来。
君梓琳二人忙起身,但见一穿着湛蓝色云纹团花锦缎袍子的年轻男子迈步而入,他身形中等,穿着贵气斐然。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是愁丝盈脸。
思忖着此人必定是因为那小妾的事情而有愁容么?
不过李员外才刚去逝,虽然这李大公子有愁绪,但却不见半分悲伤,倒是令人感到稀奇。
双方见了礼。
李大公子见君梓琳二人衣着口音,便并不像是外地,倒是像从帝都而来,遂细问了父亲病情之事。
结果君梓琳却是另一番说辞,“令尊在入帝都的途中,腿上生疾,才是这位大夫所医。但不知现在令尊怎样了?”
一提到父亲入帝都,李大公子面上一闪而过的阴沉。
但听君梓琳只是问了那疾病之事。
他便极简单地以父亲亡故为由,一语带赤。
“那令尊是何时亡故,在哪里去世的呢?”
君梓琳如此一问,立即引得李大公子警觉。方才还略有些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一连串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