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请刘大人将所有手下都摒退嘛!”郑普徙讨好地接道,又给刘行说了几番好话,这才领着他打开虚掩着的棚子门,走进停尸之地。而里头,君梓琳正在忙活着整理尸体。
刘行见在这死尸上忙忙碌碌的,果真是当今晋王妃娘娘,顿时便抚着脑袋,感到无比头疼。
而郑普徙见到果真是妹妹后,一时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紧张。
方才他听那咳嗽声,便觉得有点耳熟,思及妹妹转眼就在衙门口消失。郑普徙笃定这声音是妹妹发出来的。想到原因,不禁是为皇上那道惩罚,是以才不敢发出声音,以至于传出去。
但现场若就他们三人,便就另说了。
不说出去,皇上如何得知?
君梓琳把尸体收好,重新掩盖。之后便取了布来擦手。
刘行眼看着这晋王妃血淋淋的一双手,就如此坦然地擦拭干净。他瞪大了眼,瞪着君梓琳半天,都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郑普徙走上前急切道,“妹妹,你可验出什么来了?”
“不曾,咱们还得再看个地方。对了,你们之中出来一个帮我,先将这尸体翻过来,我要彻底验查完才能下结论。”君梓琳朝刘行看去,挑挑眉,示意他帮自己把人翻过来。
但是刘行别开脸,当没看见。
无奈,君梓琳便只能让郑普徙帮把手,两个人齐力将尸体翻过来。
刘行回过头来,看着那翻过来的尸体,但见晋王妃竟已经擦干净的手,重新伸进尸体的下面,并翻看。
这可是具男尸,晋王妃怎么能如此自若?
终是没有看到底,刘行不堪地转过头去。
而本以为妹妹是想查看尸体后背情况的,但看着妹妹这出手。郑普徙不大能受得了地重咳一声,以示阻止。谁知妹妹根本就没听见,她随手找来在衙门内偷的刀,便将尸体的屁股处割开,并翻找着里面的肉质。从始至终,她面色冷凝,手法利索而似乎很是专业的样子。仿佛早已熟悉做这种事情。
郑普徙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面前好好的一具尸体,变成了糊糊的血肉一团。
下一瞬,不等说话。郑普徙“哇”的一声,捂着嘴巴冲出了棚子。
刘行见状,朝棚子外吐得惨烈的郑二公子看去,心里暗暗摇头:没出息。转而他扭头朝晋王妃看去,当见着她一手举着刀,一手将破木支起来的榻上,摆放着的尸体剥去,转眼露出了森森的骨盆,她的手依然在里头掏啊掏的。
“呜哇!”
一个没忍住,刘行奔出去,顾不得屁股上的伤处,只忙得把之前刚喝下去的苦药往外呕吐。
等两个人都吐完回来,君梓琳已麻溜地将尸体整合。见刘行进来,她忙朝他招招手,问道,“刘大人,你可有针线,取一些来。”
刘行目光躲着君梓琳手中的尸体,一张吐得焦黄的脸只看君梓琳,苦口婆心,“王妃娘娘,您究竟想做什么呀。今夜,下官就当您没来过,你现在还是快些走吧,尸体也不用你再管啦,快离开吧!”
因为有方才尸体的阴影,现在刘行都不敢再去摸自己血肉模糊的屁股了。
没想到把表皮和血肉剥开之后,里面那森森白骨……刘行闭了闭眼,恨不得自己昏死过去。
“刘大人,你还是听我妹妹的话吧。”郑普徙走进来说道,又指指尸体,“这尸体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在我妹妹乐意动手之前,你还是让她帮你把尸体恢复原样罢!”
最终刘行无奈,只得亲自去取了针线,回来时满头的冷汗,屁股上的伤疼得他面色阵阵发白。
君梓琳最终将尸体缝合,这才收手,让郑普徙过来帮忙,重新把尸体翻过来,正面朝上。然后把布给盖上,最后走到棚子之外。
“我说晋王妃……”
“这具尸体死因不简单。”君梓琳打断刘行的话,正而说道。
郑普徙急忙走上前,只是想到方才妹妹那剥尸的样子,他又瑟缩了下,退了一步,呐呐地问,“妹妹,你的意思,这茂生并非是死于砒霜中毒,还有他因?”
“出去再说。”
君梓琳不答,抬步走出这黑森的小院,取了水来,把手洗干净这才喘了口气。
只是郑普徙和刘行都不敢靠她太近。许是方才她的一番举动,实在令人没办法与她亲近。再者,她身上有尸臭的味道。
君梓琳显然也意识到了,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二人,“你们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吧,算了,这件事任重道远,待以后再说。先告辞了。”
当下君梓琳扬长而去。
刘行一看,可不能让她这么轻易走了。
既然她能说道说道,自然是一定要让她说出来的。再者,下回就不一定了。晋王妃被皇帝下了禁足令,以后想出来验尸都不可能。自然,他也不期盼她来。
郑普徙直接拦在前头,好言好语,“妹妹,你不能撇二哥而去呀,咱们来这里不就为了这具尸体嘛,要不你说说,刘大人这厢还听着呐。快点吧好妹妹,就算帮哥哥个忙?”
“好啊。”
君梓琳倒是没含糊,斜眼睨了郑普徙一眼,眼珠一转也说道,“二哥,这忙也不是白帮的,有个条件你得答应。”
刘行听了直缩脖子,没想到晋王妃连自己哥哥都不放过,过一会儿可不是还得回来要胁他么。
“好吧,一百个条件都答应你。”郑普徙只得点头。
“成交。”
当下君梓琳也不走了,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