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和尚不以为然,自行在脑中酝酿着他的“阴谋诡计”,过了半晌,方才开口言道:
“你小子先别动怒,要知道,你们二人的性命现在却掌握在老子的手中咱们做一笔交易怎样?”
“哼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被吓糊涂了?”林伯乐含讥带讽地回他一句而马德亮却灵光一闪,慌忙问道:
“怎么?你知道如何脱身?”
“脱身不敢讲,但是我有办法带你们出了这个墓室你们二人若是答应我的条件,我立即告诉你们逃脱之法”
马德亮拦住暴跳如雷的林伯乐,继续问道:
“你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倪和尚眼中射出一抹阴邪之意,“只要你们答应我,到了外边,把我给放了,我自然会倾尽全力带你们走出古墓如若不然,咱们三人都要死在这儿,得不偿失你们年纪尚轻,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你们,何苦自寻短见?”
马德亮迟疑片刻,无奈道: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得向我们保证,出去之后再不能打这个古墓的注意?”
“这又何妨?普天之下,帝王将相的古墓数不胜数,我何必一条绳上吊死?答应你便是了”倪和尚非常爽道
马德亮强行拽住一脸怒容的林伯乐,不让他有机会发作,急忙说道:
“那么,就赶快把你的脱身之法说给我们听一听?”
倪和尚避而不答,只是挪动双脚,朝着方才停放黑棺的墓墙边走了去,待他走到近旁,这才露出一副得意之色,眼睛望着被挪开黑棺之后,出现的一块垫石,兀自言道:
“你们且把手电筒照过来,看看这块垫石有何异常?”
林伯乐半信半疑地看了倪和尚一眼,却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貌,急忙收起怒意,细心查看一番,登时扼腕痛悔:自己怎就这么不留心呢
马德亮俯身用手敲了敲那块横放的石碑,只听见一阵空洞地声音响起:
“咚咚咚”
当下喜道:“莫不是这垫石下面还有一条暗道?”
倪和尚见二人恍然大悟,显得意万分:
“正是你们想想刚才挪走黑棺之时,这块垫石的位置?现在再看,虽然大致无异,但你们是否察觉,整块石碑都歪了一分?依我之见,方才那具女尸不翼而飞,可能正是被那只‘沙漠绿猴’给带走了那‘沙漠绿猴’虽然身形不大,却天生神力,要在瞬间挪动这块石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林伯乐发现的也正是这一点,虽然看着倪和尚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但也不得不在心底对他升起一股佩服:这么细微的异常,他竟然能够察觉的出来,看来这老贼不知盗掘了多少古墓,可谓‘久盗成精’了这次若是放他走了,岂不是‘纵虎归山’,不知国家还要损失多少价值连城的文物啊
想到这儿,心中徒然矛盾起来
马德亮却不说话,而是充分发扬了他“务实派”的作风,操起工兵铲,用薄如利刃的铲尖插入石碑底部的微小缝隙之中,按照“杠杆定律”,用力一撬,只闻见一阵非常沉闷地摩挲之声,那长宽一米有余的石碑竟被他撬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一股腐浊之气迎面扑来,令马德亮咳嗽不停,不得不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让那一阵令人窒息的腐气消散一些
一旁的林伯乐看得惊诧不已,急急忙忙用手电筒往下一照,徒然发现这块垫石之下,竟暗藏着一条竖井般的通道,一股充满腐臭而又阴冷的空气直往上冒
待了一会儿,马德亮重操旧业,用力把石碑完全撬开,只见一个正方形的,如同井口那般的暗道出现在众人面前手电筒的白光一照之下,就发现暗道竖直往下延伸,显得黑暗异常并且手电筒的白光根本照不到尽头,也不知道这个密道究竟纵深几何?
二人权衡之下,只听马德亮对倪和尚道:
“我心知你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如今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解开你身上的绳索,以便垂直滑下这个密道既然咱们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必自相残杀,你能够保证不会威胁我们二人的性命吗?”
倪和尚立即笑道:
“你们尽管放心,我倪和尚再怎么说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当然懂得规矩”
林伯乐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倪和尚这个匪头对待手下都是那么心狠手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然而眼下又没有其他办法,这竖井般的通道直上直下,如果不用绳索,三人决不可能下得去
也不知那‘沙漠绿猴’带着一具尸体,是怎么做到的?
二人又让倪和尚发下重誓,如若违背,定遭五雷轰顶,倪和尚倒也一一配合,没有半句怨言最后林伯乐二人除了自身各揣一杆“德国造”,又把多余的枪支丢入竖井,一来为了安全起见;二来也好测一测竖井的纵深
突击步枪被丢入密道之中,过了许久,方才传来一阵沉闷地“扑通”之声,马德亮略微估算了一下,除去声音传播所需的时间,大概算来,这竖井竟然不下于五十米
幸而绑在倪和尚身上的绳索足足有八十多米,看来足够了,于是他们不再耽搁,急忙把绳子一头捆住那块重达几百斤的碑石,又腾出一个手电筒,扭开按钮捆在绳子的另一头,用以探测这个甬道
绳子被一点点放下去,竟然放了六十多米,这才到达竖井底部,而那一抹手电筒白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