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乐一直在心中揣测倪和尚言语中的真实性,他其实对于倪和尚存在着极深的戒备心,因为这个家伙几乎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最后一句话倒是令林伯乐感到非常震惊不错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如此震惊,世界观都要改变了试想一下,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婆,又怎么会拥有十几岁少女的皮肤和容貌呢?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长生不老药?荒谬,真是太荒谬了
林伯乐暗忖道:这个狡猾至极的倪和尚,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这般胡说八道
正思之间,又听倪和尚用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
“你们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别说你们,就连我自己也是难以置信不过我们从流沙漩涡坠入这个古墓,刚刚行走了不远,我就窥见了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白影应该就是她”
倪和尚把话说完,又瞪着眼珠子朝四周瞥了瞥,好像他说话的时候就有一个人正在暗地里聆听,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此话当真?”马德亮朝倪和尚逼近一步,一脸严肃地质问
“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思同你们讲假话老子对天发誓,如果方才我倪和尚所言有半字虚妄,定遭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之苦”倪和尚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么一来,就连林伯乐也不能不信了,他知道这种土匪流寇虽然见财起意,但他们对于誓言的注重程度,却要比起身家性命还重,这也是他们在绿林之中的立脚之根基
“照此说来,与咱们同窗三年的鄯善卓尔,竟然就是当年断龙山‘二当家的’?她究竟是何来历,倪和尚你知道吗?”马德亮忍不住胸中的好奇,又问道
倪和尚作出一副沉思状,过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
“这个嘛,我实在不知道我虽然与她相处多年,但她平时从不随便开口说话,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来历不过,据老一辈的弟兄们说,当年张爷盗掘一座古墓,在一具水晶棺之中发现了她然而这些仅仅是传言,也没有人亲眼目睹她就是从棺材里蹦出来的”
马德亮剑眉一紧,接过话茬道:
“而今,我们倒是亲眼看见了”
倪和尚闻言浑身一颤,双眼射出惊恐之状,唯独林伯乐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反驳道:
“方才我探她的鼻息,明明就是一具死尸,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同窗好友鄯善卓尔德亮,我们与她相识三年了,也没有发觉她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儿呀?这可与倪和尚所描述的不相符合呀?”
“谁知道呢万一她混入你们身边,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呢?”
倪和尚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林伯乐登时怒道:“你敢再说一遍?”
一旁的马德亮见势不妙,急忙制止:“你们别在这儿斗嘴皮子,当务之急咱们得赶快找到古墓出口,待回到了考古队,鄯善卓尔如果失踪,那么这件事就是真实可靠的;恰恰相反,如果她好端端的,从来没有去过哪儿,那么,一切都是谬论”
马德亮的话具有相当高的说服力,二人也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林伯乐之所以如此动怒,完全是为了捍卫鄯善卓尔在自己心中的“女神”形象,无法想象,那么一位绝世佳人,怎么可能与盗墓者和死尸联系在一起呢?
不过林伯乐对于马德亮“中立”的态度耿耿于怀,当下不满道:
“你说得倒是轻巧,眼下我们被困在这个完全封闭的墓室里面,就已经无路可退按照原路退出去甭想,就算外面大厅没有什么‘七煞锁魂阵’,但是这个通道的入口,还聚集着一大群致命的‘死亡蠕虫’,我们进退无门,又该如何是好?”
倪和尚一听自己的“推论”遭到质疑,忍不住胸中火气:
“小子你不信老子的话,大可出去一试,若是在外面的大厅转上一圈还有命回来,老子立马把脑袋卸下来给你当球踢”
马德亮见二人硝烟又起,急忙喝止:
“你们俩都别争论了,不管怎样,决不能再退出去了伯乐你的话未免太过武断,按照倪和尚所言,方才攫住我脖子的那只绿手不就是‘沙漠绿猴’嘛?倘若它不是一只无形无影的鬼怪,眼下又逃到哪里去了呢?咱们赶快找找看,我揣测这墓室定有其他的出口”
马德亮说着,就揣起手中的电筒,开始沿着墓室,仔仔细细搜寻起来林伯乐也不敢耽搁,听了马德亮一言,自觉太过莽撞,便朝着墓室的另一头寻找而去
然而两人前前后后找了个遍,愣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个封闭的墓室真不知道用来干嘛的,况且墙面镶嵌的青砖都牢不可破,难道仅仅是为了设置那一道“沙漏机关”,林伯乐揣测着:事实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一个普普通通的墓室怎么会放了那么名贵的黑棺?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咱们就困死在这儿了?”林伯乐耐不住性子,开始抱怨起来
马德亮则是呆在一旁,剑眉紧皱,看样子也在努力思考
唯有一旁的倪和尚似笑非笑,这倒是引起了林伯乐的注意: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亏你还笑得出来?”
这时候,倪和尚突然话锋一转,对陷入焦灼的二人说:
“哈哈老子发笑自有老子的道理,岂是尔等晚生后辈能够揣摩明白的?”
林伯乐一听此言,又想到若不是这帮匪徒耽搁了他们的时间,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当下怒火中烧:
“你别得意忘形,我虽然是个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