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我婆婆啦!”童瞳急了,“放手哇!”
千辛万苦地将曲时墨从那个世外桃源带下来,童瞳满指望他能多说几句话触动婆婆大人。
冒着各种风险,她将宝全押他身上上。
结果曲时墨一言不发,令她大失所望不说,关键时候掉链子,一点也不配合她。
这下悲剧了,估计被曲一鸿捉个现形。
童瞳有点不敢想象,曲一鸿看到曲时墨出现在这里的情景……
果然,外面传来保安诧异的声音:“曲董这么晚还过来呀?”
不知曲一鸿说了声什么,那保安瞬间噤声。
童瞳焦灼得差点跺脚:“我们先回避一下,等他走了再来,好不好?”
就如对石膏说话般,曲时墨继续静默,怔怔地盯着脸『色』雪白的林君华不放,手指愈发握紧。
凝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曲时墨,童瞳慌『乱』的心终是渐渐安定下来。
就算现在出去,也会迎面碰上曲一鸿,她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怎么应付他。
横竖事情都是这样了,她大不了脖子一硬,任他掐好了……
“行,看来只能这样了。”她瞪着曲时墨,喃喃着,“希望他只对我一个人发火,扯不上陆院长和你。”
“二少消消气。”陆院长诚惶诚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会有事的。”
曲一鸿冷冷的声音:“你能保证什么?”
话音未落,房门开了,一股冷气顿时『逼』近,让童瞳从心底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她看了眼对四周变化毫无所察的曲时墨,不由微微皱眉。
她真看不出来,曲时墨是真傻还是假傻……
“二少『奶』『奶』,二少来了。”陆院长的声音微乎其微,几乎听不清晰他在说什么。
定定神,童瞳找回思绪,壮起胆子,缓缓转过身来。
面前的景象和她感觉的不差分毫,曲一鸿额头青筋暴烈,星眸锐利。那神情犹如世界末日。
他正一眨不眨地盯向病床方向,大掌渐渐握成拳头。
整个病房都涌上一股杀气。
童瞳默默看着他冷凝的脸,深幽的瞳,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唉!”战青在后面叹息,满满的无奈。
横起心肠,童瞳上前一步,拿出上断送台的气势,眼睛一闭:“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钥匙是我偷的,人是我放的,也是我带到这里来的。要杀要剐随你便——”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锐利的光芒挪向她。
下一秒,一道暗影由远而近,挡住她面前的光线。
童瞳下意识地仰首,她只看到一只大掌带着呼呼的风,正从正面袭过来。
依这速度和距离,童瞳心知躲避无望。凝着那巴掌,她的世界轰然倒塌,大脑里只余一片空白。
她只来得及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二少,先别急。”战青倏地从后面冲向最前面,电光石火间挡住曲一鸿的巴掌,“先看看伯母怎样。”
战青这力道用得不小,硬生生挡住了盛怒中的曲一鸿。
躲过一劫的童瞳默默恍然后退一步,愣愣地看着曲一鸿的手掌。
如果他的手掌落上自己的脸,那会是怎样的画面?
然而这个巴掌不管有没有落上她的脸,只要他刚刚确实有打过来,那么他们之间永远没有以后了。
他们之间的确不会有以后了,她的坚持不过是拖延日子,如今一切尘埃落定……
“还不走?”战青在旁粗声粗气地提醒。
童瞳默默看向病床。
曲时墨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他定定地看着林君华,似乎要证明她真的死了。
“滚!”曲一鸿在咆哮。
童瞳应声心里一颤,泪光一闪。
头顶那道厉芒让童瞳心头一颤,她想看看他对她到底有多憎恶,不由壮胆抬头。
星眸紧紧锁住童瞳,曲一鸿面容间掠过抹痛苦,他语气有些悲凉:“认识你,就是个错误。”
她咬咬牙,轻声道:“对不起,我当年不该走错地方。”
她更错的是带淘淘找上门。
战青上前一步:“你先走。这里一切,二少都会处理。你不要再『插』手了,这对你有好处。”
鼻子有些酸,童瞳吸吸鼻子,红着眼眶,定定地看着曲一鸿。
她掏出指纹锁的钥匙,当着曲一鸿的面,放进陆院长手中。
“对不起。”她低低地道,“我偷了你钥匙,现在我把它完好地归还你了。”
“……”陆院长欲说还休。
他眼角的余光瞄瞄毫无动静的林君华,终是一声叹息。
显然,童瞳花费心思争取到的机会,并没有让林君华得到重生。
悄然垂眸,童瞳缓缓转身,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去。
她走得极慢,似乎只为了走稳每一步。
终于,她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什么也听不到……
重症监护室里,几人的目光同时锁定和林君华十指相交的曲时墨。
曲时墨是那么专注,似乎在做一件生死大事,他保持着那个固定的姿势,似乎不懂酥麻为何物。
寂静中,战青和陆院长同时紧张地看向曲一鸿。
特别是战青,他悄然握紧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应付曲一鸿的暴发。
“二少,我派人送他上去吧。”陆院长终是忐忑着询问。
在战青和陆院长忐忑的目光中,曲一鸿终是跨出沉重的一步。他直直地来到床边,伸手抓住曲时